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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许久的綦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本以为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不曾想,还是被人察觉。
罗姨娘苦笑一声,释然道:“诸位大人是何时怀疑我的?”
奚乔闻声答:“首次见令娘子之时。”
“原来我这么早都已经成为了疑犯,我还一直沾沾自喜,以为多年的布局天衣无缝。”她唇角勾了抹笑,语气轻淡道。
“令娘子的布局确实巧妙,可你却忽略了一桩小事儿。”
“哦?愿闻其详。”
罗姨娘放松警惕,目光看向奚乔,唇角勾起笑意,此刻她并不是罪犯,反而活像一个听书的客人。
“我打更无趣之时,时常与贩主们凑在一块儿,听着城中的秘闻,其中尤为重要的就是宋县令宴请富商许久未曾带过你和宋夫人出面,每一场宴席都是新买回来的花魁陪伴在身侧。”
“倒是我忘记了这荒淫无度之人怎会有好心女娘为他守灵,也白费我泪水了。”
奚乔不自觉地轻笑,继续道:“此乃其一。接着,不出我所料的话,令娘子是发觉宋夫人与林五有私情,遂要挟林五为你作掩护以此来混淆宋县令死状,你没想到的是我可以以红纸伞验尸找到宋县令死因,为以绝后患,你雇人杀掉我和林五,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情了。”
“千算万算,你未曾算到林五仅仅只是想教训我一顿,而心思狠辣的你,却在刀刃上淬了毒,来达到我与林五互相残杀却不知情,等林五死后,你雇的人再现身杀掉我,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谁知我虽贱命一条,可福大命大,没死成活了过来。与此,你换了一个嫁祸目标,把主意打到宋夫人身上,不为其他,只为林五告知你事后他要带宋夫人远走他乡,而宋夫人也知晓林五若没有回来,那便是事情暴露,而她也会服罪。”
“我说得对吗?令嘉。”奚乔笑得人畜无害,斟字酌句地道。
当听到脱口而出的“令嘉”,罗姨娘脸色骤然一变,眸中仿佛有一段悲伤溢之而出,她敛眸一瞬,恢复往日的平静,“我倒觉得,奚娘子不像是打更人,反而更适合破案。”
奚乔转身摸了一下老人的竹叶补丁,继续谈论,“不过,我有一件事未悟,还需要令娘子为我解惑。”
“请君畅言。”
“令娘子既已决定抛弃过去,为何针法却丝毫未变,宋县令之死既然被肢解为何要还要再以线缝补?”
说到此处,奚乔止步,回眸望向风轻云淡的罗姨娘,抛出疑问。
罗姨娘道:“你们既然能找到祥宁村,想必你们也是查过卷宗了,不过卷宗应当也被那卑鄙小人篡改了。”
她目光看向碧落,思绪缥缈,声音缓缓道:
贞丰五年,夏初。
黄昏无穷,落日无限。
彼时宋远徵身着布衣微访祥宁村,视察农田。
里长早早得知宋远徵身份,趁天色微亮便在村口候着。
直至望见前方出现一道身影,里长才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小跑至身影跟前,为他扇风。
“县令,累坏了吧!正好我家备了饭菜。”
宋远徵故作平易近人,笑着点头。
在里长走到前面为其带路之时,宋远徵连连捂住口鼻,神色掩不住的厌恶。
此时金乌慢慢升上半空,热气也钻了出来。
宋远徵哪吃过这样的苦,他的衣裳后面浸湿一片。
里长也心急了起来,直至可以望见屋顶的稻草,才舒了一口气。
一进屋,里长夫人也笑呵呵地端来凉茶,顺道招呼他们入屋就坐。
日光照进屋子,一道明晃晃的金光直射到宋远徵脸上,他侧目而视,只见竹筛上的綦针针身为金色,在金乌的照耀下分外耀眼。
他双目放光,心生贪念,双手在衣服上摩擦。
“县令!县令!”
许是里长喊了宋远徵好几声,他都未闻。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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