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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重用令兄,本想让他制约林弗平衡一下权力;可他倒好,不仅和林弗斗个不休,还和远在边关的褚漠寒闹起了别扭……将相不和,朝政不稳哪!”
“陛下,这话臣妃就不爱听了。”懿妃柳眉倒竖拉长了脸,“林弗、褚漠寒皆为多年老臣,臣妃之兄呢,不过是个新贵;他们这伙人仗着资历、勋劳怎会把兄长放在眼里?还有,林弗和褚漠寒又走得那么近,不合伙欺负兄长就算不错了。”
“这算什么话!”炫帝稍有些愠怒,“别的什么朕都能原谅,可是他老说褚漠寒有反心,常以各种借口扣压渔阳来的公文,并拖延粮饷,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打朕的脸吗?”
懿妃听了十分伤心,呜呜的抽泣了两声,道:“妾妃本不懂什么朝政,是陛下先问的,如何又怪罪到妾妃的头上了。”
炫帝见她流泪如梨花带雨登时心软了下来,笑着抚慰道:“好了,别哭了;朕不过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了。”
“不,我是为陛下难过。朝廷养活了那么多人,这每日的粮饷开支呢,也不是笔小数目;兄长他谨慎行事、精打细算还不是想给陛下看管好钱袋子……没错,他对褚将军确是严苛了些,可也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哪。”
炫帝听了连连点头,一边轻声道歉;懿妃又埋怨了他几句,心绪方才平复了下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殿来报,说是秘书监贺文大人前来觐见。
原来贺文决意辞官归乡,去皇宫面圣,不料炫帝已移驾去了温泉宫,于是一路又赶了过来。
“这糟老头子,怎么追到这儿了!”炫帝听了有些生气,说不见。
小太监慌忙道:“陛下,贺大人说他要辞官归乡,临行之前向您道声别。”
“这老头子,不想做官走就是了,难道还要朕亲自为他送行不成?”炫帝仍不肯答应,“就说是朕累了,先安排他到馆驿歇息。”
小太监诺了声又走开了。
贺文听说炫帝不愿见他,顿觉脸上无光,于是心一横,说他不走了。他命仆人找来了一条长椅,坐在了宫门前,打算在此死等圣上召见。
午后,杨嗣郎在客厅招待韦溯饮茶,一边听取他有关吏部任免官员一事。
两人正相谈甚欢间,忽有仆人来报,说是南衙禁军统领敬琥登门求见。原来敬琥见林弗日渐失势,早有投靠杨嗣郎之意,故以问候为由携礼前来。
杨嗣郎见了敬琥,板着面孔道:“敬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敬琥稍作颔首,恭敬道:“过重阳节了,敬某略备薄礼来看望大人。”
“将军客气了。”杨嗣郎冷笑了下,“将军乃右相府常客,只怕杨某待之不恭哪。”
敬琥见他话里有话,心怀忐忑道:“大人见笑了,什么右相不右相的,而今在下只认杨大人一人!”
“哦?”
敬琥肃然道:“杨大人素来公正勤恳,敬某此前只因误信了林弗,以致有所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杨嗣郎心中的顾虑顿时打消了大半,缓了下,嘿嘿一笑道:“敢问一句,将军任统领多久了?”
“已逾十二年。”
“哟,十二年了,”杨嗣郎轻叹了声,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逼人,“这些年来,将军身系保卫皇室、朝臣之重任,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难道不觉得有些委曲?”
“这,”敬琥一时猜不透他的话意,身子颤抖了下,“回大人,此乃敬某职责所在,从未敢有什么非分之念。”
“将军误会了,”杨嗣郎深沉道,“将军正值壮年且忠勇无比,有朝一日必堪大用哪。”
“谢大人夸奖。”敬琥听了旋即放下了心,急切道,“实不相瞒,敬某此来有要事禀报。”
“有何要事?”杨嗣郎漫不经心地摇了下扇子。
“方才接林相之命,要敬某派两百名精锐去野狼坡;因未见圣上旨意,敬某一时踌躇不定特来向大人请询。”
“野狼坡,”杨嗣郎听了心头一惊,思忖片刻,问,“去那儿做甚?”
“这……敬某也不清楚。”
韦溯在一边听了恨恨道:“这只老狐狸,不知又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杨嗣郎“嗯”了声心生一计,笑着对敬琥道:“将军且莫声张,先答应他便是。”
随后杨嗣郎又命韦溯前去野狼坡,暗中调查林弗调兵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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