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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面人随即上前架起了石楠就走。
杜姨赶忙走上前来拦住了,道:“放下他,我跟你们走!”
“死硬婆,敢跟老子耍横!”索鸮一挥手,命手下焚烧客栈。
一个蒙面人将手中的火把抛向了屋顶,火借风力很快越烧越旺,不一会儿客栈的上空便烟火弥漫。
索鸮瞅了眼杜姨等人众人,狞笑道:“说吧,还来得及。”
杜姨、杜苗等人冷眼相对仍是沉默不语。
看着眼前火焰张天,一些店客忍不住哭喊了起来,想进屋取出自己的东西,却被那伙人用刀给逼止住了。
一个满脸胡须的店客流着泪道:“我的书,还有那些诗稿,这下可全没了。”
“可惜哪,枕头下还有五两银子呢……”又一个干瘦的店客泣叹道。
“我娘缝制的新衣、帽子,也要全毁了;”一个胖墩墩的店客对着索鸮大声呼喊着,“好汉爷,求你们了……”
杜姨趁那伙人不备,使劲拽回了石楠。
索鸮伸手去拉,不料被小楠一口咬伤了手腕。
索鸮登时恼了,拔出刀来欲砍小楠。突然间小斑从树稍直飞而下,狠狠地啄在了索鸮的额头。
索鸮气急败坏道:“杀,全给老子杀了……”
话音未落,李云翰和妙锦、少凌赶到了院内,和众蒙面歹徒拼杀了起来。
那几个房客早急红了眼,纷纷抄起了木棍、农具等也跟着动起了手。
虽说李云翰他们人多,可是由于心存顾忌,下手有些软,很快便落了下风,从院内退到了院外。
危急时刻,只见一骑飞至,从马上跳下了一位汉子,挥刀直扑索鸮而去。原来来者正是武七;昨日他按约去了海明楼,没见着李云翰;回到芷园后又坐等了多半日,仍没有师父的音讯;他担心起了变故,于是匆忙赶到了榴花镇。
索鸮与武七打斗了十几个回合,心有所怯,刀法也跟着乱了;又见围聚的村民越来越多,于是一声令下带着手下仓惶而逃。
大火几乎烧毁了整个客栈,众人见了无不心痛、哀叹。
杜苗从一堆废墟里走了出来,两手分别拎了只大铁勺和铁铲,往地上一扔,道:“娘,就剩下这俩值钱的了……”
李云翰内心十分酸楚,向杜姨致歉:“都怪我来晚了,实在对不住!”
“不,是我连累了大家。”妙锦泪湿双颊。
“你……”杜姨紧盯着妙锦,厉声喝问,“说,他们为何找你?”
“这……是褚庆派来的,想杀人灭口。”李云翰对着杜姨道。
“褚庆,他又是谁?”杜姨追问道。
“娘,别问了,以后你会明白的。”杜苗拉了下杜姨,眼泪汪汪的,“客栈遭此一劫,李先生和骆姑娘怎能不心痛呢。”
“可惜又有什么用,这可是杜姨半辈子的心血!”杜少凌抱着小斑,不冷不热的,“往后她可怎么过活呢!”
杜姨微闭双目,长叹一声:“唉,天命哪……”
静默了一阵,李云翰安慰道:“杜姨别难过,终有一天我会帮您再开一家新店。”
杜姨听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指望不起;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各走各的!”
“娘,这怨不得他们。”杜苗轻抚着她,低声道,“孩儿大了,能帮你砍柴、烧饭、洗衣,日后准能翻过身来……”
杜姨听了泪水直流,缓了缓神色凄然道:“唉,这榴花镇是待不成了,我带你回樊川舅家去。”
杜苗犹豫了下,说他想留下来,跟李云翰学剑。
见杜姨有些难为情,李云翰忙道:“苗苗和小楠都交给我吧,以后若想见他们,可随时来芷园。”
“好吧。”杜姨凝视了李云翰一阵,换了副口气,“给先生添麻烦了。”
待送走了杜姨,众人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武七从怀里取出了那份赃官名录,递给了李云翰。
李云翰粗粗翻看过了,低头沉思了一阵,见东方天色微亮,遂命武七护送小楠、杜苗回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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