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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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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隐，你的顾虑是什么？”沈牧坐在一旁许久未曾出声，看着方怀弈在一旁焦急的样子，隐隐感觉到略微地不对劲，头上的青筋有意识地跳着。
方怀弈看着沈牧摇了摇头，“你们抓紧商量，我先点兵。”
大步走出营帐后，他远远见到一个身影高坐于草垛上，在黑夜与黎明的交织线里显得高大但颓唐，“请梁王殿下安。”
梁莫行未曾理会，只是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方怀弈坐下。草垛堆的很高，一层层的，不像平日里的那般干爽，露气微重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方怀弈虽略有不解，但还是照做，按他的方向坐下看去，可以看见城门内的主街。
主街看不到头，视觉里衔接着鱼肚白的空旷，不禁让他想起了出发煞胡原的前夜。
那日临近黄昏，与沈老将军道别，方怀弈先带着兵马运粮草辎重，随后便出了城扎营，当然在此之前他吩咐梁莫行在城中找个地方与沈颂她们汇合，切记不要主动前往医馆。
沈颂带着林寒川转悠间，意外发现了一个在这时仍然营业着的小酒馆，不禁心生疑惑。门前摇曳的油灯照亮了夜色，在这已经安静的城中这酒馆更显得神秘。
酒馆内暖黄色的烛火柔和地映照在墙上，酒香扑鼻而来。沈颂看到一名乔装打扮的男子坐在柜台后，看起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过来！”
这位男子便是梁莫行，他微微转头面带微笑，但没有移动的步伐，手上还摆出了噤声的手势。沈颂下了马往里走去一看，几个人纷纷趴倒在几张桌子上，而茗烟却摆出梁莫行的款式靠在一边。
“走，带你们出城。”梁莫行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酒馆，一把拍在沈颂的腰间，“娘子的东西果真派得上用场哈哈哈！”
沈颂一愣尴尬的眼神瞬间对上林寒川，她有些心虚，瞬间翻身上马，“你，和他一辆马！”她指着林寒川的位置，把系在自己马鞍上的绳解开丢给了梁莫行。
“哎！哎？我开玩笑的！”梁莫行和林寒川面面相觑，“我和他怎么坐得了一匹马啊！”
“逃命的时候坐得，现下做不得？又没有人瞧见你俩，怕人误会是断袖？春花春雨又不在！”沈颂甩鞭纵马落下话音就跑。
“哎呦我的小祖宗，小声些！！”梁莫行冲林寒川笑笑，翻身上马后也策马疾跑。
借着梁王的名头，开城门轻而易举，只可惜少了一顿美酒佳肴。当他顺利把沈颂和林寒川送到方怀弈营中时候，倒是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方怀弈记得他非要和她们一块去前线，此刻坐在他身边，他只觉得庆幸。
梁莫行看坐在身边的人许久不曾说话，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城里的方向，他慢悠悠地开了口：“等他们平安回来，你就欠我两顿酒了。”
方怀弈噗嗤，他倒不是想笑，只是觉得...好吧是有点好笑。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梁莫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扎，“我去说吧，毕竟不敢骂我。”他故作轻松，却被方怀弈拦下，“是我的问题。”
“我还记得那一日我匆匆下帖，想像沈老将军提亲，原是以为这样就能以我的能力保护沈府的每一个人，可那日来赴宴的却是沈颂本人。那日的她言行仿佛突然间大了五载，直接且不再天真...”
“说道最后，她问我想不想来谒金门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实话实说我压根没敢想，只觉得震惊。可她却说，她想。她想来亲身改变这里的战况。”
方怀弈的声音逐渐哽咽，梁莫行只是站着听他慢慢讲，见他再没有后话，只是转身看着身后的无边大漠。
“走吧，她等你救他，就像救她哥哥一样。”
方怀弈抬头看着梁莫行的背影，他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袍子的颜色以深沉的宝蓝为底，点缀着金色的绣花。绣花纹样错落有致，勾勒出暗纹，可此时他不再笔挺的背影显得真实且神秘。
方怀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草垛高处跃下，冲向营帐。
“围魏救赵！”方怀弈微微喘气，示意沈平山把将领都屏退，“我想到个办法！”
众人见此状，也有眼力见的纷纷退出门外，只留下了沈牧。等众人走出营帐的一瞬，方怀弈直愣愣地跪地磕头，再也没直起腰来，只是匍匐着，
“我有罪！请沈老将军和思谦顾全大局随后如何惩处我都行！”
沈平山和沈牧看着方怀弈如今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沈平山想扶他起身的手刚碰到方怀弈的胳膊，就听见他再次开口，“是我擅作主张，是我低估敌情。我愿以军令处置。”
“你说啊！”沈牧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右手撑着银枪，用力握紧。
“被困煞胡原的是令角...”方怀弈闭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二人的表情，“令角做参军和我搅和在一起，与万余后勤军被困。是她找到逃生契机，这我才带着部分兵力逃脱。”
营帐内一片平静，沈平山的手慢慢地扶起方怀弈，只见方怀弈涕泪满面。沈牧也不顾自己是否站得稳，直接右手银枪做棍甩过去，狠狠砸在他的背上，方怀弈吃痛扑倒，沈牧也跌坐在地。
“糊涂啊！”沈平山憋出一句，用手掩面，“梁王殿下知晓吗？”
“他默许了。”方怀弈挣扎爬起，去扶沈牧起来，沈牧不情愿地三番四次甩开，他也执拗地再次接手，“若非陷入困境，令角也不愿暴露身份。”
方怀弈突然想起来什么，可他此刻也不打算全盘拖出，要是现在的基础上再告诉沈家父子，沈颂已经在京中准备着风光大葬了，他可不是吃一棍子这么简单的了，他如今倒是心疼起门外的梁莫行了。
“她想做什么！她想做什么！”沈平山虽说是个慈父，但也对皇权愚忠，若是女子冒名参军还导致此战大败，这事情传出去，丢的就不只一个人的脑袋了，他此刻有些口不择言。
“父亲，小妹一时糊涂，您可得原谅她呀！再者梁王殿下就在此，小妹不会被发现的！”沈牧欲哭无泪，他只恨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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