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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ldo;我方才做了一个梦。&rdo;灵鸷有些烦闷。

他梦到自己站在幽深廊道之上，脚下是打磨光滑的巨大苍石。这是如晦阁，白乌氏大掌祝居所。现任大掌祝莲魄性情乖僻，别说寻常族人到不得这里，就是她近身随侍之人轻易也难靠近。灵鸷身份特殊，也只在不得已时来过。

灵鸷撩开层层帷帐，一边思索记忆中的如晦阁是否有这么多障眼之物，一边疑惑自己为何深夜到此。光着的脚忽然被绊了一下，他低头，看到满地凌乱衣衫。除了大掌祝的祭袍，那条卷云纹鞶革也颇有些眼熟。白日里，温祈指点他们吸纳灵气的心法，腰上所系的不正是它？

灵鸷顿感不妙，仓皇转身要退出去，却迎面撞见了帷帐尽头的一幕。这绝非他来此的本意，他乱了阵脚，可任他如何回避，四下找寻出口，眼前无处不是紧密交缠的身躯，还有他熟悉的面孔。威严、温蔼、庄重、冷清全然不见，只有极致的欲望和分不清欢愉痛苦的狰狞。

灵鸷被时雨从梦中扰醒时着实松了口气，自己为何会做这样大逆不道、有悖伦常的梦？可梦中的他在惊惶之余，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问：就是这个？这就是他们快乐和不快乐的根源？

灵鸷不想诉之于口，而时雨最大的好处在于只要灵鸷不设防，他便可将那些底细窥得一清二楚。

&ldo;有些事我看在眼里，却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不甘，为何自苦，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rdo;灵鸷支颐沉思，&ldo;我想了将近百年仍然未有答案，今夜梦境或非偶然。&rdo;

时雨小心试探：&ldo;那你究竟知不知道梦里所见为何事？&rdo;

灵鸷的别扭来自梦中人，而非梦中事。他冷笑一声：&ldo;阴阳交合，乃生万物，这是繁衍绵延之本。有什么了不得的？&rdo;

时雨强忍心中酸涩，用尽可能平淡的口吻陈述道：&ldo;你和霜翀日后便是如此。&rdo;

这在灵鹜看来确实有些古怪，但也仅此而已。对他来说，这是顺天命之事，与他身上其他职责并无分别。他自幼就知晓，有很多事无论自己喜不喜欢终须去做。霜翀也是这样。

可后来灵鹭才知道，霜翀虽也无可奈何，但心中的不甘远比他更深。

&ldo;霜翀说我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我还缺少了一样东西。&rdo;灵鸷眉心紧皱，&ldo;他有的我明明都有！&rdo;

时雨神色更为复杂：&ldo;所以你想看看我有没有？&rdo;

&ldo;差不多吧！&rdo;

&ldo;为何你不去找绒绒和谢臻？&rdo;

时雨自是不肯让灵鸷去找那两人的，他只是想听灵鸷说出自己在他心中终究有所不同。

灵鸷说：&ldo;绒绒我已看过，没什么可看的。谢臻这几世在我眼前长大，哪用得着大费周章。

时雨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抬起脸笑道：&ldo;有些事光看无用，要一试方知。&rdo;

&ldo;你说得没错。我想来想去，绒绒太过吵闹。谢臻他到底是个凡人，万一中途禁受不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