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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阿雁（第2页）

甚至于他站在亭子外远远看着她摸阿雁的时候，九五至尊的帝王会产生卑劣的想法。

他想当她的阿雁。

她对他说的很多话，都很像安抚阿雁时那样，可是她的模样并不爱他。

起码，他可以肯定她爱阿雁，可对他呢？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当帝王那么多年，每每他要崩溃的时候，都是她安抚着他，那时他又会有她心中有他，只是性情本就冷淡，很少表达出来而已的错觉。

直到他第一次听见云薄的字。

那时他刚将云薄调派入京，他听见旁人唤他，孤雁。

云薄浅浅抬眸，不轻不重地应了，并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昼玉心里重重一刺。

少年冠玉，紫色官服，正是春风得意却容色淡淡，怜幽所慕就是这样麽？

但只是刹那，昼玉便又自欺欺人。

流言毕竟只是流言，她曾亲口对他说过，从未爱过云薄，只是被一个婚约蒙蔽了双眼。

但他止不住去想。

可她为什么要养一只叫阿雁的小犬，日日盘旋在她身边，她甚至连床榻都会愿意让阿雁上，常对阿雁笑，每次她对阿雁笑的时候都那么欢喜真挚。

原来真的有人能那样轻而易举得到她的爱。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她就会爱他。

后来阿雁跑丢了，翻遍了整座宫殿都找不到，她整夜未眠，后来天亮了，她看着天际的一抹白，像是不得已地喃喃道，

算了，留不住便罢了。

那一句话像一根刺一样刺进他心里，其实他真的只因为死前云薄拿着那个香囊才种下那根刺的么？

昼玉比谁都清楚，并不是。

她只在成婚的一年间与他那样亲昵，可登基之后，云薄调入京中，她便越来越冷淡。

他是不是只是她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她被云薄伤透了之后便决定另择他人，恰好他选中了她，她亦是守诺之人，于是她试着与他相爱，那一年的相濡以沫都是真的，可曾经爱过的人不会轻易散去，一旦再见到，便很难压下那份思绪。

于是云薄入京后，她开始与他越来越疏离，她的心绪，他越来越捉摸不透，也得不到她的心。

可笑云薄也终身未娶。

是他横隔在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哪怕这辈子她已经不爱云薄了，都不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