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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只觉得手中的汤婆子异常烫手,她侧过身:“那是我故意说与掌柜的听的,否则我要如何去圆你我身份上的谎?”
“原来如此。”明砚舟笑起来,他逼近一步,低声道:“可你如此抹黑于我,明日我要如何见人?”
容昭顿时后退一步:“见…见什么人?”
“便是你杜撰的负心之言,我要怎么面对掌柜的他们指指点点?”
容昭闻言,顿时抬起眼瞪他:“你明日不必见人,反正你宿在马车之中,待大家都起了便出发,不必你纡尊降贵地下车来!”
明砚舟顿时笑起来:“你可真心狠啊,昭昭。”
容昭撇开眼不理他。
只听见他继续道:“竟是连早食都不准我用吗?”
容昭再也受不了他的逗弄,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到他怀中,提起裙摆便往回跑。
明砚舟不防,被她推的一个踉跄,稳住身形之时便只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温热入怀,他笑起来。
站在原地缓了半晌,他才转身朝马车中走,那床锦被已被铺得平整,他将手中的小包袱抱在怀中,躺进了被窝。
那狭小的空间里似乎都是暖意,再也没有风从四面八方透进来。
这一晚,二人俱歇得很好。
可黄柏便差了点意思,第二日一早,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从房中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几名神清气爽的守卫。
明砚舟已收拾好,与掌柜的要了早食,正在堂下候着。
看清黄柏的面色,不由笑起来:“昨晚未曾休息好吗?”
黄柏一脸苦相:“别提了,那几人的睡相可真是差,又打呼又踢被,后半夜我索性没睡,守夜到天亮。”
其他人辩解道:“老大还说别人,就你呼声最响!”
黄柏凶神恶煞:“我要是呼声最响还能如此憔悴?你瞧瞧我的面色!”
那人一脸委屈:“可属下所言,句句真实啊!”
明砚舟面上带着笑:“快些坐吧,今日便抓紧些赶路,早些到霈城,晚上也可好好休息。”
黄柏应下,他叹息道:“果然是年岁大了,从前我日以继夜地赶路,都不会如此疲累。”
明砚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是得服老。”
话音刚落,楼上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
容昭换了身鹅黄绣花小袄,配一条浅蓝色百褶棉裙,俏丽得很。
她款款走下楼来,明砚舟看着她挽起笑,黄柏见状早便挪到了邻桌。
容昭在明砚舟身旁落座,见他气色很好,无半分萎顿之色,便笑道:“昨晚睡得可好?”
明砚舟颔首:“多亏了你准备的汤婆子,很是暖和。”
“那便好。”
二人闲聊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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