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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就是个小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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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芋郁脚底生风，跟着卓景呼啦啦走出去好长一段。抽空回头看一眼，身后连人影都见不到。

她心有不甘，走的太远，不但见不到高衡川的窘迫，连自家姐姐的娇羞也无缘窥探，实在是憋闷。只能对前头的人喊，让他慢些。

卓景瞥她一眼，没半点慢不慢的意思。

王芋郁向来奉承敌硬我软的太极法，小跑追上去，迎着笑脸给自己先前的出口不逊说对不起。

说来也怨不得她，府里宫里都是个心间上的明珠宝儿，让别人顺了十二年的心意，难免将养得过了。亏得家风正派，王王爷她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小姑娘小打小闹控制不住脾气无伤大雅，没闹出些真正烦心恼人的大事。

“先前是我不对，”王芋郁道歉得快，一张脸笑嘻嘻的没个诚意，“卓二公子好心扶我还被倒打一耙，我可真不该。”

她话语未落，卓景就停下步子转头瞧人。他原比王芋郁长四五岁，又值冲头期，小姑娘满打满算将到人下巴。身高气势一压，就是眼神平和也不免让人觉出一股被俯视的滋味。

王芋郁还没驱散这股怪异，就听得卓景开口，“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王芋郁气得原地爆炸，“我怎么玩花样了！”

也委屈，一盏茶功夫前任夫人才夸了她不得了，现在又来个人说她心思坏，要给气死了。关键这帽子还来的莫名其妙，眼前的人连个理由也不给。

卓景一身玄色长衫，白玉发冠，整整齐齐朴素无华。头回见是彬彬有礼，二回见也还客气，如今看原是个当人一套背人一套的小人。

王芋郁将这人划分到不可交一类，还气呼呼不能平息，“你倒是说个四五六出来？”

卓景没回答，只是抬眸瞧了一眼王芋郁身后。王芋郁顺着看，脑袋才转一半，又硬生生转回来，明白了。

她的确是耍花样玩花招了，这不是劝两家之宜的大好事儿么！怎么非说得如此不堪？

她心下恼怒，话也跟着说出口，完全不过一遍脑子。卓景看着她，小姑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双杏仁眼眸瞪得贼圆。

“此事自有长辈操持关心，你一个姑娘起什么哄？”

“我没起哄！”

卓景不理，又拿先前的眼神看她，“日后衡川过府拜望，你少得在人前转悠。闺中女子这般大大咧咧成什么样？”

话里有话，玄外有音。王芋郁七窍玲珑明白过来，又是一阵羞愤，一张白净的脸蛋涨得绯红，“你把我王芋郁当做什么人了！”

卓景瞧着小姑娘，小姑娘眼神清明，亮晶晶的，没看出什么异样。

“如此甚好。”

先是质疑自己一番，随后又事不关己一脸漠然，王芋郁咬牙切齿，瞪他，“我好歹我与姐姐还算一家人，卓二公子又是拿着什么身份来说我！”

卓二公子往开一步，垂眼抱拳微弯腰，“是在下越暨了。”

王芋郁对着卓景的头顶哼一声，还没说话，让后头赶来的王芋烟抓个正着，推就着让人带走了。

两姐妹步子不快，身后却半点动静都不曾听见，回头一看，哪里还看得见那两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