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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他们赶得时间也巧,永无乡之前刚浩浩荡荡地下了整整七天的大雨,到了今日凌晨时分才刚停。
空气中都是大雨过后的水汽,岸上还遗留着大雨的痕迹,许暮洲出门时往浮桥那瞅了两眼,正看到一排还没彻底消失的脚印。
许暮洲在门口略站了两秒,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严岑。
正如他所想,严岑的脚步正停在,他望着身侧那个简陋的塑料摊,目光正落在上头包装粗陋的塑料瓶上。
严岑的眼神复杂又挣扎,许暮洲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神态自若地往前走去。
他没去看严岑是否真的拿了东西,而是拢紧了身上的外套,先一步踏上了浮桥。
浮桥飘在海面上,桥下也没个承重的柱子,一脚踩上去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掀翻过去一样。
但许暮洲走过无数次这座桥,早已经习惯得如履平地了。
微凉的海水从桥面上漫过来,没过许暮洲白皙的脚背,柔顺地拂过他的脚踝,然后再退回海中。
当许暮洲走到中段时,他只感觉身后的桥面微微一沉——是严岑也跟上来了。
耀眼的太阳从海平面缓慢向上,又被浅色的天幕温和地接纳了。
许暮洲驻足站在岸边,眯着眼睛看着海上的日出,等着身后的严岑跟上来。
永无乡的这片海很漂亮,正如许暮洲先前无数次感慨的那样,这里一点都没有亡灵之乡的错觉,反而弄得处处烟火气,能璀璨的地方就明亮得要命,一点都没有阴沉的模样。
比起托娅的那个小地方,这里简直是个充满希望的天堂,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问你个问题,严哥。”许暮洲说。
从浮桥上走下的严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身边,问道:“嗯?”
许暮洲自然地侧过身跟他并排向前走,就像他们每晚散步闲话那样,步子放得很慢,走得很悠闲。
“你说,永无乡能抹掉我的记忆,能抹掉我的本能吗?”许暮洲问。
严岑侧头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我觉得不行。”许暮洲自顾自地说。
严岑没有说对或者不对,只是语气温和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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