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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他对她歉意地笑了笑：&ldo;对不起，忙得把那件事忘了。你看……&rdo;李斌良无奈地摊了一下双手，意思是说太忙，今天不行了。

苗雨毕竟是女人，她固执地看着他：&ldo;这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咱们现在就去，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rdo;

李斌良犹豫道：&ldo;可是，万一人多，要排队呢……哎，要不这样吧，反正信已经开好了，你一个人去吧!&rdo;

苗雨脸上现出生气的表情，李斌良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是啊，这种事，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呢?李斌良看了一下表：&ldo;好，咱们现在就去!&rdo;就在他要向外走的时候，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过手机后，歉意地望着她，&ldo;对不起，胡学正他们在江边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和案件有关，我得去一趟……登记的事，等……明天吧!&rdo;

苗雨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表情，她轻轻叹口气，示意他忙自己的去吧。

李斌良走到门口，再次看了一眼苗雨失望的眼睛，觉得有些内疚。当他顺着走廊匆匆向外走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要去登记，偏偏今天发生命案;刚才，正要出门去登记，胡学正又打来电话，唯心一点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他就带着这样的念头上了车，到了郊外江畔的树林中。当他看到胡学正、沈兵等人奔忙的身影时，他意识到，这起案件，不但对自己，对胡学正和沈兵同样非常关键。沈兵已经赤裸裸地对自己说过，如果自己当上局长，胡学正就可以提为刑侦副局长，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大队长了。正因此，这些日子他们都急于表现自己，愿意发案，发大案，然后由他们破掉，这样，大家都有了成绩，对提拔是非常有利的。这也是他们特别热衷于这起案件的原因。

一条活生生的年轻生命被人剥夺了，或许这个生命消失前曾非常痛苦，可是，负责破案的人想的却是自己的前程，是不是太残酷了，太自私了?

&ldo;这里……这里，你看……一直到江边，看，脚印进水里了……你看，这是另一个人的脚印!&rdo;

李斌良顺着胡学正手指的方向查看着。地下虽然有树叶和荒草，可是，仍然能清楚地辨出，一对脚印从背后的树林走出来，走到江畔，走向江中，脚印比自己和胡学正的脚印略小一些，极可能是一个女人的。

李斌良向江中望去，沈兵正指挥着一些刑警和技术人员用渔网热火朝天地打捞着物证。

&ldo;李局，咱们往回走，那边有个树丛，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脚印，不全是一个人的!&rdo;

李斌良随胡学正走到一簇浓密的树丛前，果然看到几个模糊不清的足迹，而且，树丛跟前还有很多绿色的蒿草被压倒在地上，显然有人体在上边碾压过。

一个技术员拎着个物证袋从旁边走过来：&ldo;李局，你看，都是在这里发现的!&rdo;

物证袋里边是几团被染成棕红色的卫生纸。李斌良问怎么回事，技术员说应该是两个人做爱后留下的，上边极可能有男人的精液。李斌良问红色的是不是血。技术员说需要检验，不过，他判断，女孩子可能是第一次做爱，造成处女膜破裂，所以出了不少血。技术员继续说，经过初步比对，江边发现的足迹很可能是那具女尸的，现在，只要把卫生纸上的血和死者的身体样本检验比对一下就能完全确定了。当然，送省厅做dna鉴定需要一定的时间。

李斌良又问这里的足迹提取得怎么样，技术员说难度很大，因为地上都是树叶和青草，脚印模糊不清，很难完整提取。李斌良要求他们尽最大努力，提取到完整的脚印，以便比对，又要求胡学正一边在附近和江水中搜索其他物证，一边抽调人员，进行调查走访。如果死者真的是在这里出的事，那么，她一定来自市区方向，一定有人看到过她。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是技术大队长打来的。他报告说，他们的解剖已经初步完成，死者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其脖颈、胸部及手臂上的伤痕，可以认定是他人掐扼形成的，而且，其胃内有很多水。可以确认，她在入水前还活着，或者说，是入水后才死去的。更重要的是，通过解剖发现，死者的处女膜新鲜破裂，只是因为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很难提取到精液，他们正在努力。

目前，最紧迫、最关键的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可是，身源调查进展缓慢。

李斌良回到办公室后，逐一给城镇派出所打了电话，都说正在调查，还没发现线索。

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他以为是哪个部门打来报告情况的，没有看号码就把手机放到耳边：&ldo;我是李斌良，发现什么了……&rdo;

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笑声：&ldo;李老弟，是不是出什么案子了?是大姐我呀……&rdo;

听上去，声音并不很熟，可是，口气却是如此亲昵，是谁呢?他歉意地说：&ldo;对不起，请问您是……&rdo;

对方又笑起来：&ldo;李老弟，是不是要当局长了，架子大了，不认大姐了?是我，你程大姐，这回听出来了吧?&rdo;

李斌良恍然大悟，原来是一高校长程玉芳。&ldo;啊，是程校长，对不起，是出了一起案子，我都忙晕了……程校长，有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