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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2页）

她说着，瞥一眼靠在美鹤椅子扶手的杖。

&ldo;您也不止一回对我的随从用了杖的力量吧?我看见过美鹤先生感觉奇怪的神色。&rdo;

意外地敏锐。美鹤学公主的样子挤出微笑。

&ldo;您说中了。公主殿下聪明绝顶，佩服佩服。&rdo;

索菲没有高兴起来：&ldo;那么，您看见了什么?不，我直说吧，您什么也没有看见，对吧。所以，您觉得奇怪。对吗?&rdo;

美鹤直率地点点头。公主究竟要说什么?

&ldo;看不到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虽然有人的模样，但并不是人。&rdo;

索菲说，那名随从是叫做『虚幻』的东西。

&ldo;他是没有灵魂的存在。他虽然忠实执行主人的命令，却没有个人的意志。也没有感情、没有痛楚。他会患病，杀他会死，算是有生命吧。不过，仅仅有生命，就可以说是活着了吗?&rdo;

可悲呀‐‐公主喃喃道。索菲投向那名随从的目光，就是这个意思。并非什么朦胧的恋情。

&ldo;所谓『虚幻』之物，我是第一次听说。&rdo;美鹤说道，&ldo;在南大陆从没有听说过。&rdo;

&ldo;噢，理所当然的。只有北大陆才有。&rdo;

&ldo;原因是患病吗?&rdo;

&ldo;不!&rdo;索菲猛一摇头，几乎把发饰甩脱。

美鹤眯起眼睛：&ldo;那么，是用了药，或者是魔术?或者，施了某种外科手术?&rdo;

索菲转向美鹤的眼光，第一次夹杂着怯儒之色：&ldo;您说了好可怕的事情。&rdo;

&ldo;一时想起而已。&rdo;

公主坐端正，理一理发饰，略略压低她天生的甜嗓子。

&ldo;当人看了常暗之镜时，就要变成虚幻。据说原因是常暗之镜吸去了魂魄，或者镜中之像过于恐怖，魂魄从该人的身体逃走了。但不明白究竟。只是，无论多么强剽的人，只要看一眼常暗之镜，都会变成虚幻。&rdo;

美鹤的头脑忙碌起来了：此刻索菲似乎是在悄悄解开她父皇对美鹤隐瞒的事情。这可是美鹤读完图书室资料也不可能知晓的、皇帝一族的秘密。

而且，她说是亚珠&iddot;鲁帕的唆使。美鹤在内心的角落哩，移动着一把秤：索菲理解这样做的意义吗?亚珠&iddot;鲁帕有何企图?

&ldo;关于那面常暗之镜，现在我才第一次获悉。噢……&rdo;美鹤摇头叹息，&ldo;好可怕的镜子啊。它存在于北大陆某个地方吗?&rdo;

美鹤虽然表示了好奇，但完全是谈话的继续，问得顺理成章。索菲很紧张，如同听见了捕食动物脚步声的野兔子。她若略为受惊，便窜回巢穴，再也不露头了吧。得小心行事。

不出所料。索菲缓缓地抬起视线，窥探着美鹤的神色。

&ldo;父亲‐‐没有对美鹤先生说过常暗之镜吗?那是以面直径足有我身高的银镜。非常美的镜子。&rdo;

&ldo;嗬。没有见识过。&rdo;

&ldo;真的?&rdo;

美鹤露出笑容：&ldo;真的。看您那么紧张，是重大秘密吧。

索菲轻轻一声叹息，一只手抵在喉头。动作虽然有演习之嫌，但她心中的懊恼似乎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