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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上了二楼，他再次停下脚步。偏头想了想，又转身，走到宿舍老大爷的窗口。

&ldo;大爷，我打个电话。&rdo;赵亚拨了徒颜宿舍的电话，听见徒颜的声音，他说：&ldo;徒颜，我今晚不来了。&rdo;

&ldo;为什么？&rdo;徒颜失望地问：&ldo;你要补课？小汽车又布置你工作了？还是你的同学要帮你庆祝？&rdo;

&ldo;都不是。我现在不想说，以后见面再告诉你。&rdo;

徒颜沉默了一会，大声问起来：&ldo;亚亚，有人欺负你吗？你是不是受了委屈？受了委屈不要忍着，让我帮你。&rdo;

&ldo;没有，我很好。&rdo;赵亚放下电话。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梯，当他转身出现在四楼的走廊尽头时，赫然发现对面远远站着一个人。

张瑞就在宿舍门口，瞥见赵亚，他似乎什么都放心了，微微偏头，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进了宿舍。

赵亚进门，站在窗边。

张瑞躺回床上，问：&ldo;再把模型装一次好不好？&rdo;

徒颜现在不定怎么失望呢。赵亚心里闷闷的，觉得自己的决定很傻，却好脾气地点头：&ldo;好。&rdo;

他取下模型，拉了凳子到床边，将模型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拆下来，又开始慢慢地组装。

张瑞贪婪地看着。这是多珍贵的一刻，他拼命记着每个细节，赵亚每个细微的动作，他希望可以永不忘记。如果有摄像机该多好，可以不断重播，重播。

赵亚比上次更用心的装模型，他全神贯注地选择着零件，直到精致的四驱车再次重现。

&ldo;好了。&rdo;赵亚把车递给床上的张瑞，在这瞬间他仿佛察觉异常，疑惑地向门口看去。

徒颜站在门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漂亮的礼盒，不知已站了多久。

&ldo;徒颜？&rdo;赵亚嗓子发干，无辜地看着徒颜。

张瑞从床上坐起来：&ldo;是你的朋友？请进来坐。&rdo;又问：&ldo;要我暂时离开吗？&rdo;

徒颜慢慢走进来，在赵亚面前站着。

&ldo;我想，&rdo;徒颜的眼睛澄亮，他死死想保持镇定，可谁都知道他快摔倒了：&ldo;想把这个给你。&rdo;

他把怀里的礼物递给赵亚。

&ldo;徒颜……&rdo;

徒颜却似乎忍不住了，把头一扭，露出失望而且愤怒的表情：&ldo;我走了。&rdo;

&ldo;徒颜……&rdo;

&ldo;什么也别说，至少这个时候别说。&rdo;徒颜转身，停下脚步，回头一字一顿地说：&ldo;对了，差点忘记。&rdo;他看着赵亚，轻轻地说：&ldo;生日快乐。&rdo;他的来去都充满怒气，只有这四个字绝对温柔。

赵亚听他一说，几乎痴了，心头一痛，竟有点摇摇欲坠起来。

张口想叫住他，可赵亚找不到力气，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他又后悔，又羞愧，又觉得无奈和伤心。

一定有人做错事，赵亚想了半天，想不到可以责怪的人除了自己。

徒颜的背影从走廊上消失，赵亚的心仿佛被碎石子压出血来。他拆开礼物，包装纸层层打开，露出外国进口的包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kk45bw。

赵亚怔怔看看他的礼物，又转头看看床上已经装好的模型，软软伏在床上，无声哭泣起来。

第十二章

快乐的高一（一）副班长又沉默起来。

现在的状态比原先更糟，不但忧郁的眉长蹙，连上课有时候也会走神。赵亚总是怔怔看着某样东西，例如桌上的笔，或者树下的一片叶子，若有人在他身后喊一声，他便象被吓了一跳般震一下，迟钝地转过头来。

他想和徒颜解释，每次站在宿舍老大爷处拿起电话，手心都微微冒汗。不知道该和徒颜说什么，万一越描越黑，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