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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徒颜？&rdo;赵亚眉角一跳，象脚下的地随时会裂开把他陷下去似的。他不自在的笑起来：&ldo;你说什么呀？我能出国，还会回来当打杂？&rdo;他避开张瑞的眼睛，走到摆放饮料的餐柜前，搭讪着问：&ldo;你怎么也在这里？也是员工？那好，咱们是同事了，我在第三设计部，戴老师的助理。我该回去了，戴老师正等着咖……&rdo;

一股大力忽然从背后涌来，赵亚被撞得琅呛，正准备装咖啡的空纸杯离了手，掉到地上。

&ldo;那你到哪去了？&rdo;张瑞压着赵亚，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张瑞脸上还算平静，就是手下力道特大，冷冷地问：&ldo;你不声不响走了算怎么回事？&rdo;

赵亚睁大眼睛看着张瑞。他开始有点惊惶，过了片刻，镇定下来：&ldo;我考试成绩不好，转学了，转到番禺的中学去了。&rdo;

&ldo;徒颜呢？&rdo;

&ldo;干徒颜什么事？&rdo;

张瑞被赵亚顶了一句，眼睛透出点火气。但他似乎沉稳了许多，依照压着赵亚，死死瞪着他，深邃的眼睛象有火光在闪烁，半晌，他似乎松了口气，声音不再发冷，轻轻地说：&ldo;亚亚，我挺想你。&rdo;

一声&ldo;亚亚&rdo;飘进耳朵里，赵亚不知为何眼睛立即模糊了。

张瑞的脸在模糊里慢慢变，象又是从前那嚣张可恶的小白脸。赵亚无目的地哼哼两声，才找回自己的舌头：&ldo;我又没出广东省，你要找我其实不难。&rdo;

张瑞的表情象吃了一只苍蝇。

&ldo;我……我……&rdo;他恶声恶气地说：&ldo;我要知道你没有跟徒颜，我早就找了。&rdo;

赵亚再冷静也忍不住脸红：&ldo;闭嘴。谁跟徒颜？你少胡说八道。&rdo;

&ldo;你胡说八道？&rdo;张瑞不服气地瞪大眼睛：&ldo;要不是你那天……&rdo;他忽然闭上嘴。

六年养成的心性看来不大可靠，霎时见了张瑞，又提起徒颜，就象平坦的地里仅仅露出一个小头头的花生藤被人猛地一扯，什么都从土中带着黏黏的黑泥被连根抽了出来。

赵亚红了眼睛，头一低，无声无息把脸埋在张瑞肩膀上。

张瑞顿时没辙：&ldo;亚亚？亚亚？&rdo;

&ldo;别老压着我好不好？&rdo;赵亚闭着眼睛说：&ldo;会死的。&rdo;

张瑞立即松了手，赵亚靠着他，他自然地搂住赵亚。

&ldo;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没怎么回事？&rdo;

&ldo;徒颜呢？&rdo;

赵亚闷住。好半天，他极不甘心地问：&ldo;你知不知道要我亲口告诉你，我不知道徒颜的消息，会让我很不好过？&rdo;

这会轮到张瑞闷住。

&ldo;亚亚，你老实多了。&rdo;张瑞隔了很久吐出一句话。

赵亚抬起头，把张瑞保持距离似的推到一边：&ldo;我聪明多了。说那么多谎干什么，自己憋自己。&rdo;

&ldo;那我要告诉你，&rdo;张瑞乌黑的眼睛亮起来：&ldo;我现在就要告诉你……&rdo;

&ldo;少煽情，干活去。&rdo;赵亚弹弹手指，连戴老师的咖啡和小陈的红茶都忘记了，就这样出了饮水间。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个不停。赵亚坐下，小陈回头看了他空空的双手一眼，戴师父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赵亚的咖啡。

赵亚也许真的没有听见他们的暗示，眼盯着电脑，开始玩挖雷游戏。

戴师父得不到回应，又咳嗽了两声，小陈扭回头，键盘敲得很响。

地雷挖得不顺利，一会就爆炸，要重新开始一盘。赵亚觉得这些雷好像炸在自己胸口里，硝烟还无处可散，憋闷着。

戴师父还在咳嗽，连小陈都受不了了，放弃了自己的键盘，长舒一口气，伸个懒腰，象已经熬了个通宵：&ldo;戴师父，我要去喝杯红茶，给你带咖啡？&rdo;

&ldo;好啊，谢谢你，小陈。&rdo;戴师父故意大声答谢，小眼睛朝赵亚瞟了瞟。

赵亚忍着心烦站起来：&ldo;我去倒。&rdo;

&ldo;不用不用。&rdo;

一朵乌云笼罩上来，赵亚闷着坐下。不满的声音在肚子里绕来绕去，他想起自己的专业，想起张经理简直是求才若渴的目光，但……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