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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白花花的媳妇儿可好看了，不去是你的损失。走，生香，咱们去看壮汉。&rdo;桃子婶扭着小蛮腰拉着想开口解释的花生香消失在夜幕中。

难怪这么能吃，吃的饭不定都喂虫子了。我想起无意间撞见桃子婶用血喂虫子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过了一会，我记起老二好像说，消光头家里埋着金砖，也朝消家台摸了过去。

消家台的各门各户都熄了灯，月末的月光不是很亮。我防着别人家的狗，贼兮兮的跑到了消光头家院子外，看着院门半开着，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他家还有大小两个娃，这金砖咋个能拿?

消光头媳妇和村长女婿失踪，对整个村来说是爆炸性的事情。村里谁跟谁有一腿，大伙心里都有个模糊的猜测，只是没十足的证据。他们两失踪，都说这对狗男女私奔了。

&ldo;呜……&rdo;

&ldo;啪!&rdo;

&ldo;臭丫头，哭啥子哭?你娘水性杨花，你芽还装啥清纯……&rdo;

院子里原本只有丝丝风声，突然传出微弱的哽咽，接着一声巴掌响，又是一句压低音量的骂声，然后没了声息。我正打算离开，听到弱不可闻的声响走了进去。

&ldo;消棒槌你她娘的找死?&rdo;

我寻声进入院里，从窗户里看到消家台上的一个光棍把刚过十三岁的妹芽按在床上扯着衣服，床边还躺着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顿时怒火攻心对着房里咆哮。

&ldo;谁?&rdo;

消棒槌放开妹芽本能的问了一句，惊吓的夺门而出，他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我身子太虚，他冲也急，我被他撞在地上。他刚走出一步，回头冷厉的看了我一眼，扯着嗓子喊：&ldo;杀人拉!孙家台的孙四行凶杀人啦……&rdo;

他冲出院门，反复的喊了几句，抡起门后插门的直木棍对着我就是一棍子，嘴上还骂着：&ldo;丧尽天良的东西，连小妹芽都不放过……&rdo;

&ldo;哼!&rdo;

&ldo;噗!&rdo;

棍子重重的砸在身上，我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眼睛发昏，还好他没有再打，而是走进房间摇着躺床上的妹芽喊：&ldo;小雪，你咋个了?醒醒……别吓叔……&rdo;

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消家台的人穿着秋衣轮着农具跑了进来。消棒槌喊的更急，言语中全是愤怒。

有人拉开了点灯，众人见着消雪衣衫不整，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吓得倒吸凉气。消光头家的近亲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我，跑过来抡起手上的农具对着我要砸。

&ldo;别打……前些天听说这个畜生快死了，被我一棍子打得吐血，再打把人打死，是要吃官司的。&rdo;消棒槌在这段时间里再次染上了消雪的血，颤颤巍巍的跑出来撞开了拿东西打我的人。

消光头家近亲满眼喷火，愤恨的喊着，要让我抵命，要找孙家台讨说法。村长扣着上衣扣子，扒开人群不阴不阳的说：&ldo;在场的都别动，也别破坏现场，等镇上派出所的人来。&rdo;

他快速的让人去大队部打电话报案，嘴上压着愤怒人群的情绪。

&ldo;叫啥子警察?杀人偿命，让孙家台的给个交代就成……&rdo;消棒槌激动说着，消家台上的人也被点燃了情绪。

那年头靠近山区的村民法律意识还淡薄，大多事情都是有族里的人商量着解决。

村长虚拦着，人们围着我一顿毒打，村长那意思很简单，别打死了就成。

脚脚到肉，不过很少有人往我上身踹，几乎都是往胳膊、腿、或者手上踩。我好几次都差点被疼晕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的居然感觉不疼了。

&ldo;都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到时候跟孙家台的人就说不清楚了……&rdo;村长一直这么喊着，可是依旧没有人停手，大多人都打累了才住手。

我的手指，胳膊，腿……几乎没一块好肉，隔着衣服很快肿了起来。而我却还瞪着眼睛，意识非常清明，没感觉疼，抓心的痒痒!

父亲来的很快，他低着脑袋看着死去的妹芽，啥也没说。他后面跟着来的几人，与消家台的人对视，但没有一个人说啥。孙家台一个老头弄清楚情况，甩了甩手说：&ldo;死人的事得报官，他们这一房已经跟我们消家台分开了，这事我们管不了……&rdo;

&ldo;走咯……&rdo;孙家台的老头带头往外面走，刚停下脚步的汉子们迟疑一会也都跟着走出了院子。消家台的人来来去去，最后站在院里的人，只有爷爷、父亲、大哥、二爷爷家的五个堂叔，以及消书记。

父亲摸了摸我的脉门，精神一阵恍惚，好一会才稳定心神。他在扶我的起来的时候，小声说：&ldo;消光头家小妹芽魂魄聚集起来了，她一直怨气冲天的盯着消棒槌!老子养的崽，老子心里有数，不会丢老子的脸。你安心的闭上眼睡一觉，这事有老子。&rdo;

父亲的声音很小，却异常的恼怒和坚定，像一头沉睡了好久的狮子，突然醒来。

&ldo;那个说老四坏了别人家妹芽清白的站出来一个，老子一冲担捣死他娃……&rdo;虎子哥拧着两头尖，用铁皮包住，中间圆柱，用来担柴禾、稻捆、麦捆等的农用工具冲担，冲担愤怒的往地上一戳，他用要杀人的眼神扫过消家台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