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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其实她隐约记得昨晚一些片段，但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喝醉了臆想出的假象，看到他的瞬间，所有不安终于消散。

&ldo;醒了？&rdo;陈让闻声抬头，放下咖啡，手里报纸翻了一页，&ldo;去洗漱，等等过来吃早饭。&rdo;

齐欢扶着桌柜，看到他腿又莫名发软，&ldo;你……&rdo;一出声，喉咙沙哑，恍然以为是别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站着不动，看他，&ldo;我……&rdo;

&ldo;你什么？我什么？&rdo;陈让睇她。他身上穿的不是正装，大概起来后洗过澡，白色浴袍只在腰间系着带，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麦色胸膛，仔细一看，被指甲抓出来的痕迹一条又一条，也不少。

齐欢觉得喉咙发干，更虚了，&ldo;昨天晚上……&rdo;

&ldo;说到这个，正好我也要跟你谈。&rdo;陈让把报纸折叠放至一旁，视线完全集中在她身上，&ldo;昨晚你喝醉了，有印象么？&rdo;

齐欢点头，&ldo;……有。&rdo;

&ldo;你打电话给我，记不记得。&rdo;

&ldo;记得。&rdo;

他淡淡睨她，接着道：&ldo;我睡得好好的，大半夜你突然压到我身上，推都推不下去。&rdo;

齐欢傻了，&ldo;我……我？&rdo;她哑然，顿了顿问，&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rdo;陈让面容清冷，干干净净的眉眼间，天生氲着一丝凉意。那微垂眼里精铄亮光隐约，他端起咖啡喝了口，眼睑低下，声线稍沉：&ldo;你非要跟我做，我就只能跟你做了。&rdo;

&ldo;不可能……&rdo;齐欢憋了半天，闷红脸。

&ldo;不可能？&rdo;陈让饶有兴趣，&ldo;你就确定你干不出来这种事。&rdo;

他若有所指，令齐欢想起以前追他的时候，主动的向来是她，她也总是占他便宜，但是……

&ldo;还不去洗脸，站着不累？&rdo;陈让不想纠结这个话题。

当然累，不仅累腿还酸，浑身上下像被拆卸过一遍。但齐欢犹豫着，没有动。

&ldo;你想探讨这个问题，之后我们可以慢慢研究，现在先吃饭。&rdo;陈让蹙了蹙眉，&ldo;去洗脸，然后过来。&rdo;

齐欢默了默，木已成舟，他说得也对，正要提步，攥在手里的手机响铃。

庄慕非常不巧地打来电话。

齐欢接通，沙哑喂了一声，捏着喉咙轻咳。庄慕以为她病了，关切几句，听她说没事才放心。

&ldo;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rdo;齐欢不敢太大声，陈让就在那坐着，视线难以忽略。

&ldo;是这样。&rdo;庄慕说，&ldo;我陪我爸出差到平城，我跟他说了你也在这，他想见你。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见面，吃个饭。&rdo;

庄慕的父亲庄景，和齐欢的爸爸齐参是旧交，以前在禾城，他们一有时间就约着一起吃饭打牌，无论什么消遣活动必定叫上对方，就算是光喝茶聊天，也能坐着对谈一下午。

齐参出事后，庄景出于多方考量选择明哲保身，眼睁睁看着多年老友落得吃牢饭的下场，却无能为力，也不敢伸出援手，心中苦闷，是齐参所有朋友里最深最多的一个。

齐欢被方秋蘅扔到国外，说得好听是送她留学读书，像庄景他们这些老油条如何会看不出，那不过是方秋蘅想要撒手不管的借口。她吞了齐参的家当，又把齐参唯一的女儿扔到国外自生自灭，庄景别提有多厌恶她，甚至比厌恶自己的生意死对头还更严重，每次喝醉了酒，必定痛骂半个小时。

庄慕上大学后，庄景怎么想心里怎么不得劲，原本考虑过联系齐欢，让她回国来，自己替好友照看她，只是那时齐欢已经和庄慕等一干旧同学断了联系，后来庄景去探视齐参，从齐参口中得知齐欢有跟他联系，虽然一年只有一两次，但据她自己说，她在国外已经日趋稳定，适应了生活，也开始在学东西，后来才作罢。

时隔几年没见，看亭亭玉立长成大姑娘模样的齐欢站在面前，庄景差点失态。她还小的时候，他也是抱过她，逗过她的。每年春节，给庄慕的红包是第一大，第二便是她。

庄景拍着齐欢的肩膀，哽了半天，除了&ldo;好&rdo;，话都说不出来。

庄慕甚少见他这种状态，略觉尴尬，跑到包厢门边，拉开门探头叫上菜。

&ldo;你以前就乖，不像庄慕，皮得我看到就想抽他。&rdo;凉菜上桌，庄景拉着齐欢坐下，筷子没动，只一个劲说话，&ldo;我那时太羡慕老齐了，有个这么乖的闺女多好。&rdo;指着庄慕翻白眼，&ldo;生他不如生个包子！&rdo;

齐欢轻笑，&ldo;庄叔你夸张了。&rdo;

&ldo;夸什么张，说的都是实话！你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吧？&rdo;不等她回答，他自己自问自答埋怨，&ldo;人是精神了，落落大方看着也好，只是怎么瘦成这样？不行不行……&rdo;

庄慕暗暗翻白眼，他毕业那阵子天天熬夜瘦了五六斤也没见他爹注意到。听他爹又开始夸齐欢有多乖，骂他有多不听话，庄慕摇头，干脆拿起筷子闷头吃自己的。

齐欢乖？屁咧。

他们俩爸爸认识的早，但他们初中以前其实不熟，不怎么玩在一起。初中一起念敏学，最开始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闹过好多次矛盾。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动手打起来‐‐那时他没有让着女生的概念，齐欢也彪悍。闹到最后，他们双双被请家长。

从校长那听了一通苦口婆心的话出来，庄景和齐参领着他们俩去吃饭，两个人在桌上推杯换盏，而他和齐欢，被罚在旁边站。站着站着两个人又起了口角，庄景扮黑脸，怒斥他们：&ldo;两个兔崽子到外面去站！滚出去丢人现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