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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知道黑马哪个词用错了,不过嘲笑还是要嘲笑的。
“老大教训的是。你笑什么笑?”
黑马瞪了金毛一眼,接着道:“说是户部侍郎孙洲,就是他们王家的姑爷呢。
他们王家这两个进士,一个叫王安士,已经做到漕司了,在秦风路,不过年纪大了,说已经快七十了。
还有一个,叫王庆喜,比那个王安士低一辈,是个府尹,在京东东路,青州。年纪也不小了,说是再过个年就六十了。是吧?”
黑马看向金毛,金毛连连点头,表示他说得对。
“现在王家的族长,叫王庆民,说是那个王庆喜的亲哥,那个王安士的亲侄子。
还有,说是王庆喜的大儿子,王家九爷,叫什么王宜书的,说是什么才子,怎么怎么有才,过了年刚从青州回到这无为府,说是为了秋闱。”
李桑柔凝神听着,慢慢嗯了一声。
“曹家……”黑马接着往下说,却被李桑柔抬手止住,“不用了,知道头一家就行了。关于王家,还有别的吗?口碑如何?”
大常看了眼李桑柔。
黑马连连点头,“好!都夸好!好的不得了!
这城里最大的学堂,就是王家义学,穷人家子弟读书不要钱,一天还管两顿饭,只要月考考及格就行,说是还有女学。
城外那什么书院,说是挺有名的,也是王家的,大儒藏书,都不少,能考进去就不要钱。
那个曹家,说是家训是不当良相就做良医,曹家老太爷说是天下有名的名医,现在一天出来一个时辰,就在这条街头头,就是他们曹家的医馆。
曹老太爷这一个时辰是义诊,不要钱,碰到特别可怜特别穷的,还送药。
利家说是最敬老……”
黑马滔滔不绝,一直说到茶酒博士上齐凉菜,一边吃一边呜呜噜噜了半天才说完。
大常再次看向李桑柔,李桑柔迎着他的目光,解释道:“咱们这生意,肯定得跟当地的大族打交道,特别是无为府和扬州府,说不定要跟他们合作,先得知道个大概。”
大常释然,伸手端过一盘子江豚鱼,专心吃鱼。
这两份江豚刀鱼,她们三个一份,他自己吃一份。
第二天一大早,大常去看无为府下辖的庐江、巢县两县,黑马和金毛跟着李桑柔,先从曹家的医馆看起,一圈看下来,三个人进了望江楼。
今天的望江楼有场文会,东主是王家的几位秀才,其中就有那位九爷王宜书。
望江楼早几天前,就被王家包下了,李桑柔找到昨天的茶酒博士,塞了块碎银子,茶酒博士从后门将三人带上二楼一间偏僻雅间。
李桑柔将雅间窗户推开一条缝,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楼下已经十分热闹,正中间一张大书案旁边,围着七八个长衫书生,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鸦青织锦缎书生二十六七岁年纪,不高,略胖,也就是不算难看而已。
鸦青织锦缎一边说着话,一边挑了支笔,濡了墨,写了一行字,将笔递给旁边的瘦高书生。
金毛溜下去,片刻,一溜小跑上来,挨到李桑柔旁边,指着短胖织锦缎,低声道:“就那个,鸦青织锦缎衫子的,就是王家九爷王宜书。”
李桑柔嗯了一声,又看了一会儿,坐了回去,三个人安安静静再吃了顿刀鱼,出了雅间,从后门出去走了。
在无为府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一行四人启程,赶往扬州。
在扬州同样看了两天,四个人一路北上,过了淮扬,又折向东北,从沂州密州直奔登州,再折返至莱州青州。
每一处都停上一天两天,到处看看。
中午到青州,歇了一晚,第二天又逛了一天,吃过晚饭,夜色才刚刚垂落。
李桑柔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大常道:“我要去府衙看看,二更前后过去,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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