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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５３章 思想境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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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宝彤与楚展笙相处的时间，比三丫头要多出四、五年，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她一直无怨无悔，默默无闻的为楚展笙奉献着青春和汗水。翁宝彤心甘情愿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她的将来到底又该怎么办？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与楚展笙厮守着，还是找个如意郎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翁宝彤想着自己的处境，又想到千里迢迢的莫扬，这个比她年龄还大的女人，同样与楚展笙有过夫妻之实，她又是为什么？能得到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酒后失态，放纵激情求欢愉，求快慰吗？

还有那个搬到县城的帅晓嫣，从小就由楚爱国夫妇抚养和照顾，同样与楚展笙朝夕相处十几年，他们俩个共同面对过多少风雨，经受过多少苦难，翁宝彤略知一二。

翁宝彤与帅晓嫣从小就是好朋友，亲密的好姐妹，晓嫣的心思她未必全懂，可至少也能猜出十之八九。她发现帅晓嫣和楚展笙，在他们姐弟之间的深情厚意掩盖下，还隐藏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同样有着耐人寻味、非比寻常的特殊关系。

翁宝彤忽然想起来，帅晓嫣已经两年多没回过才郎村，甚至在帅家兴师动众为她爷爷和母亲迁坟的日子，她都没有在才郎村露面。这完全不像翁宝彤所熟悉的那个帅晓嫣，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帅晓嫣两岁来到才郎村，在这里生活十几年，她的亲生母亲倪友贤和爷爷帅民生都是在楚昌家中相继去世的。翁宝彤相信她对才郎村，对楚展笙一家，一直怀有极深的感情。

帅晓嫣又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姑娘，对十几年来一直含辛茹苦的养育她、照顾她的楚家两代人十分感激，在感情方面甚至超过她的亲生父亲和继母。

帅晓嫣初中还没有读完，不知是什么原因，令她急匆匆离开才郎村，继母聂东方托人将她安排在黄金岭县水产局上班，得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好工作。

在离开才郎村两年多的时间里，帅晓嫣不再踏进才郎村半步。甚至都没有回来看望过，正在日益衰老、年迈多病的楚昌爷爷和邓奶奶，看望她的养父母楚爱国和景海棠，看望她昔日的这些好朋友、好姐妹。

帅晓嫣如此绝情，让翁宝彤感到迷惑不解。据翁宝彤的观察，帅晓嫣不回才郎村的原因与楚家没有直接关系，两家相处的依然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和冲突。

前段时间楚爱国受伤住院，帅晓嫣曾经多次来东建乡看望。楚展笙在东建乡冻土上开荒，多次找她帮忙买油料和配件，她还像以往那样热心，不遗余力的帮忙。帅晓嫣不止一次来掸子沟工地上看望、慰问大家，彼此丝毫没有一丝隔阂和不悦。

帅晓嫣和楚展笙的姐弟关系仍然是牢不可破，还像以前那么亲密。在他们姐弟两人交谈中，帅晓嫣多次表示想念楚爷爷和邓奶奶，对两位老人的身体健康一直非常的关心。

难道帅晓嫣也像莫扬和三丫头一样，在才郎村遭遇到什么不测，或者碰到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吗？

翁宝彤心里隐隐出现一种不祥的感觉，跟楚展笙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孩，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经历过一些非比寻常的恐怖事情。

楚展笙，你这个小冤家，到底是我们爱着你爱的太深，还是你克着我们克的太多。

翁宝彤正在胡思乱想，吉普车不知不觉开进黄金岭县城。

卢江歌止住哭泣，她对翁宝彤说道：“宝彤姑姑，你回去别忘了告诉笙儿哥，今天上午在医院碰到那个姓庄的农场干部，也许是个好人。对于我们在冬天里开垦冻土的事情上，这个人能帮上大忙。宝彤姑姑务必告诉笙儿哥，千万别轻视这个人。”

今天三丫头怎么了？翁宝彤心里纳闷，先是被孙前秀吓得魂不附体，又冒出一个姓庄的农场干部格外引起她的注意。翁宝彤暂时有些想不通，庄贵发只是一个农场机关干部，我们在东建乡开荒种地，跟农场风马牛不相及，井水不犯河水，他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卢江歌解释说：“前些天我看过一份刊物，上面有一篇关于地热知识的报道，里面有一幅全球地热分布图。我在图上发现，在咱们悦龙川东部地区很大的范围之内，有一个重要的地热标志，我估计那个位置就是咱们东建乡这一带。能在全球地热分布图中标识出来位置，一定是很重要的、储量很大的地热资源区。今天那个姓庄的，跟我们说话那么狂妄，那么自信，他嘴里说的更好、更先进的冬季开荒办法，很可能与地热有关。”

卢江歌重复好几遍，请求翁宝彤务必记住她说的话，回去后马上转告楚展笙。翁宝彤对三丫头说的话内容不是全懂，但她明白，只要与开荒有关，对于楚展笙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尽力让自己记得详细、清楚一些。

同时她也觉得羞愧难当，在同一辆车内，两个姑娘的思想境界完全不同。三丫头想的是怎么样能帮着楚展笙更快、更多、更省力的开荒，翁宝彤却想着男欢女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这也许就是个人文化素质，决定了思维认识有所差距的佐证。

翁宝彤感到有些自卑，她觉得，就这点文化水平，还敢奢望嫁给楚展笙当老婆，别说别人看不起，就连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以后还是把心态放平，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帮楚展笙做好每件事情，那才是她最应该想的，也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快乐与幸福。

翁宝彤把三丫头送到家门口，两个女孩要分别的时候。三丫头又流下眼泪，凄楚的说道：

“宝彤姑姑，我跟笙儿哥有多深的感情你最清楚。从小学一年级我们就相依相伴，分开最长的时间从来没超过十天。现在被迫分开，要那么久不能见面，我心里难受，他心里更难受。我明白笙儿哥这么做，一心想快点把东建乡的荒地全都开垦出来，早点种上粮食，尽快获得收益，减轻你们的负担。他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了开荒，为了种地，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她掏出手帕，郑重其事的擦干眼泪，省省鼻涕，继续说道：

“为了这二千垧荒地，他先牺牲你费尽心思争取到的粮食差价款，现在又牺牲掉我和他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以后还不知道他会做出多少牺牲呢？甚至有可能会牺牲他自己的名誉和人格。宝彤姑姑，你在他身边，要有心理准备，发现笙儿哥言行有什么反常，千万不要着急上火。能理解的尽量理解，能约束的尽量约束，不能理解又不能约束的，你就装作视而不见，尽量不要与他发生争执，以免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

听到三丫头发自内心的告白，翁宝彤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只管拼命的点头，表示她听的很认真，很专心。回到才郎村，翁宝彤立刻把卢江歌的话转达给楚展笙。

楚展笙这才如梦方醒，困惑半个冬天的谜团终于可以解开。

之所以在东建乡有很多地方冻土层非常薄，而且冬季冻土层增厚异常缓慢，主要是因为受到地热的影响。倘若能掌握当地详细的地热分布情况，在这寒冷的冬季里，专门找那些受到地热影响较大的地块开垦，到底能产生多高的效益，真的是难以估量。

楚展笙赞同卢江歌的看法，那个姓庄的工程师手里，一定掌握着东建乡以及附近地区，详细的地热资源分布情况，很可能还有已经有绘制好的地热分布图。否则，那天他也不敢那么狂妄，信誓旦旦地说用他的方法开荒，可以实现在两年内将二千公顷土地全部播上种子的大话。

作为一名称职的地质工作者，国家企业单位的中层干部，保护国家有限的地质资源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庄贵发拒绝帮助楚展笙情有可原。如何从他手里把分布图弄出来，这是楚展笙当前最紧迫的任务，需要楚展笙有足够的智慧和耐力才能达到目的。

掸子沟的开荒进程不能停，不管能不能得到地热分布图，那里的进度必须加快。楚展笙和翁宝彤决定连夜返回掸子沟工地，这次他们还带来了盖长风、翁宝军和景雄飞。

盖长风跟丁维汉一起负责炒制土炸药；翁宝军接替三丫头负责在周边警戒，避免爆破时候有人或者牲畜误入爆破区造成事故；景雄飞是楚展笙的表哥，楚展笙让他专心跟丁春明学习进口挖掘机的驾驶、维护技能，必要时候可以使用两台挖掘机同时工作。

当他们开车途经下店乡时候，楚展笙专门下车，去邮局给黄金岭的叔叔楚爱军打电话，请他出面去求庄贵发，看看对方是否愿意帮忙。只要庄贵发能够提供更加有效的措施，保证开荒进度加快，哪怕跟他合作都行。

楚展笙委托的事情，楚爱军一向都很重视。第二天一大早，楚爱军亲自驱车前往朝阳农场找到庄贵发，先陪着他打了几圈麻将，又请他到朝阳农场最好的饭店饱餐一顿，想尽办法讨他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