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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离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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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在一天天的过，不会为活人停下脚步。转眼就过了元旦，似乎李为人生的下坡路又一次发生。先是乡镇上，李为虽然也偶尔去了几次，但总觉得一切都是照旧平淡无趣的样子，呆上一两天脑子里就疯狂闪烁起游戏的画面。除了大胖子外，他出事了，在全福贵儿子的带领下，两人合伙到省城绑架坐台小姐勒索钱财，被警察打掉光牙齿抓起来，电影院楼上也查了几天，咚咚咚的脚步声总震得满屋子灰飞烟起，震得李为心里有些发颤。

接下来是李为的游戏号居然被盗了，相对于其他人一开始就认真保护不同，最先仅想打发时间玩玩而已导致根本不记得密保问题，李为拉上朋友在各个网吧巡查了三天一无所获，又实不愿重新在练一个号，只能怏怏的坐在网吧里看着其他人嬉皮笑脸神采飞扬，内心里像发了霉，某种变质的郁闷气愤感膨胀得胸腔隐隐涨到发疼。

电话铃响了，无精打采的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刘风浑厚调侃的声音传过来：“小崽子怎么这么久都不和我打电话呀？”

稍稍提了提精神闲聊几句，得知没考上军校的刘风已经退伍，然后刘风郁闷的情绪转化成积极向上的表态：未来已经规划好，既然不能统帅千军万马，那就去经济的疆土中驰骋，打下一个大大的刘氏帝国才不负此生；之后嘲笑起李为：你这呆在乡镇也太不知上进和奋斗，这世界很大，中原鹿正肥，莫要呆着呆着就被社会给淘汰了；最后假装不在意的邀请：要不过来跟我干，包你三餐无忧，女人不愁。只是问起具体的计划时，又是几事不密则成害的仰天打哈哈。

挂了电话，忍俊不禁的想不会读书的确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然后心思半明半暗的恍惚个不停。发呆看着手机蔫蔫的不想给任何人打电话，网吧里人来来往往笑闹声忽远忽近，满屋子的青烟聚拢在屋顶忽飘忽降，李为感觉像从现实中抽离了出去，脑中空荡荡的站起身漫无目的往外走去。

下坡路一旦开始就刹不住车，在之后是李家父母得知儿子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情况彻底爆发了，一个青筋毕露暴跳如雷，一个抹眼泪念念叨叨，一点一点把李为从虚空混沌中扯回来，于是李为心中厌烦的情绪越涨越高，终于忍不住的吼到‘莫吵了，大不了明年我去外面打工，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半夜的时候睡不着，愣愣的看着窗外矮矮小小黑麻麻的破旧房子，天上一轮青白月亮斜挂，发出明亮冰冷的白光，几缕浮云偶尔从月儿前流过，像是那一年清冷的晚上某人脸上滑落的泪。是啊，这样的生活有啥意思？或许...或许...外面会热闹有意思一些？或许...应该是这样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各种隐约的告别，除了去乡镇搬被褥外，因为某些欲望的原因额外多去了趟许多那，初试云雨却没有一点兴奋激动、紧张刺激的感觉，甚至第二天就忘了那女人的相貌，只是可笑的觉得下面庝了几天，然后似乎因此带来异常的背运，打牌赌钱从云雨后的第二天每天一直输。

李家父母看着奇怪的儿子越发不安，实在是坚持不到元宵后，终于在正月十三那天送李为上车，去往李家目前最光鲜的黄二明那落脚。熟悉的小城在车窗里越来越远，慢慢的看不见了，两边只有苍灰色的山。车上满是腊肉香肠、臭脚丫子和老背包沤酸的味道，外出打工的人们互相大声的招呼、聊天和笑，眼神里满是赚钱的憧憬与希望，身体竟有些隐约激动的发抖。李为忽然想起活死人说过的气球，似乎自己正是那只涨饱后消气的气球，转念又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此时车子上了高速，两边渐渐开阔起来，李为的心情跟着也慢慢的好起来，不由想起中原鹿正肥和打工的女人好到手等一些闲话来，心情于是恍惚的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