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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雪夜温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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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啊，咱俩关系没有这么近吧！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太多，真的不用不用啦。”程立雪拉住旺财的缰绳，停下马来，摸着头顶的木簪，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想了想说道。

就见此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皮衣当中，戴着顶帽子，露出的头发已经银白，满脸皱纹，就连嘴巴周围稀疏的胡须也已经变的灰白，鼻梁高耸，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乌黑浓密的眉毛下两颗摄人心魄的眼睛了，似乎里面有浩瀚的星空。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你的体内有我找寻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东西，年轻人，不想在这个冬天的晚上，吃点火锅喝几杯吗和老头子我？”在听到程立雪的回答后，这个风烛残年的老骑士掀开衣服，露出一把双管的银制手枪，笑了笑接着说道。

“没钱，穷。”程立雪咪起眼来，瞄了会儿老头子右腰旁的手枪，斩钉断铁地回答道。

然后程立雪背过身去，取出捡自公冶平安的那柄长刀，握住刀把，把刀尖狠狠插向已经结冰的青石板上，一时间火花四溅。

雪越下越大了，呼啸的寒风更加刺骨起来，人越来越少的神火路上，程立雪和骑马带枪老头继续无声地对峙着。

“哈哈哈，我有，老头子巴尼我穷的就只剩钱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海洋对岸的这片古老大陆上的年轻人确实有趣。”名为巴尼，来自眉洲大陆的老骑士放下大衣，使它重新盖住银枪后，又掀开左腰间的大衣，露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挑眉示意了下手都快要冻僵了的程立雪。

“早说啊！巴尼大爷，叫我王木木就好，待我栓好马就去点菜，咱吃鸳鸯锅吧！清淡重口的都有，羊肉吃的习惯不？这天儿啊就适合吃这个，用砂锅炖的，口感柔软细嫩鲜香无比。”程立雪见状，把手中的长刀猛然朝着夜空挥出，在切碎了三十六朵雪花后，背过身来，将其收入了自己胸口的玉葫芦里，然后转过身来，露出一嘴大白牙，腆着个脸说道。

“双木成林，充满生的希望，倒是挺符合老婆子卜的卦像的，姓王，就是不知与茶纳街的那家有没有瓜葛。”巴尼跳下马来，边牵着全身黝黑只有四蹄雪白名为乌云盖雪的大马朝着巴奴火锅店旁的马厩走去，边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巴尼大爷，咱在大厅吃吧！我不喜欢包间，总觉着空间小，有束缚感。”早早栓好马的程立雪，站在距长安街还有骑马需要一炷香之久的神火路，最大的名为巴奴的火锅店前，看着栓好马后正朝着自己走来比自己要高一个头的巴尼说道。

身材高大的巴尼听后，停下脚步，伸出提着一个银制的酒壶的右手来，就见半空中的雪花，纷纷朝他手里的酒壶涌去，不知持续了多久，程立雪明显地感觉到，原本密密麻麻的巴奴火锅店外的雪花稀疏了很多。

“边吃火锅，边看看这片大陆的冬雪，也是不错。”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停止往里面灌雪的巴尼笑着回答道。

“小二，鸳鸯锅，两斤羊肉卷，两碟生菜，两碟白豆腐，两碟牛肉片，一盆荞麦面，一篮子玉米棒切成块状，一碟鹅肝，一碟鸭肠，一碟肠粉，两壶六十年的女儿红，先这些，吃着，不够再说。”程立雪对着笑吟吟地巴奴火锅店店小二吩咐道。

一身羊毛袄，腰间系着件写有“汤”字的店小二早就注意到程立雪和那个正在朝着自家火锅店走来的老头这两个人了。

大晚上的两个人骑着马，在自家店门口淋着雪，好长时间，也不言语。

“好嘞，客官里面请，马上就好，您和另一位爷先喝着咱店里的橘子皮茶，小的这就给你准备上菜去。”店小二笑着说道。

然后朝着后厨大声叫道:“鸳鸯锅，两斤羊肉卷，两碟生菜，两碟白豆腐，两碟牛肉片，一盆荞麦面，一篮子玉米棒切成块状，一碟鹅肝，一碟鸭肠，一碟肠粉，两壶六十年的女儿红，先这些，两位客官说先吃着，不够再要。”

“女儿红一壶就好了，老头子喝不惯凉的，还是喜欢喝自己的。”走进巴奴火锅店里，和程立雪一起坐在圆桌子前的巴尼，晃了晃手里的银制酒壶，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嘞，爷，女儿红只要一壶。”店小二边继续朝着后厨走去，边喊道。

“王木木，我看你心神不宁，我路上骑马跟了你许久，你都未曾留意，这是何故？”巴尼见店小二去了后厨，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橘子皮茶的程立雪，倒了两杯自己酒壶里的酒，递给程立雪一杯，在程立雪双手接过后，巴尼仰头喝完自己的那杯酒，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后，睁开眼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程立雪，开口问道。

“啊！大爷你多想了。我只是在找家羊肉汤店馆，没注意身后。”程立雪学着巴尼的样子，仰头喝下巴尼递过来的酒水，一瞬间口腔喉咙腹部如烈火般炽热，惹地他直咳嗽。

“哈哈哈，不是如此吧！”巴尼又倒了杯酒，继续仰头喝掉后，看着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着橘子皮茶的程立雪，笑着说道。

“早在金海岸浴池时，我就在你们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观察你了。等到你离开金海岸浴池，除了我跟了上来，那几名在金海岸浴池那里，吃了暗亏的黑衣甲士也是去而复返，同样朝着你纵马的方向追了过来。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现身，除了有金海岸浴池的那个名叫小飞的店小二阻拦的缘故，我也留了些惊喜给他们。”巴尼在喝完第二杯酒后，拿起筷子，夹了片被店小二端上来的生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后，神色玩味地说道。

“故人的刀，不得不要。”只一杯酒，便已经有些上头的程立雪，把羊肉卷放进火锅里涮了涮，待其熟了后，放进嘴里，边嚼边平静地说道。

“老头子巴尼我只怕你有命留刀，没命用啊！”巴尼在把夹生菜的筷子放下后，抬起头来，看着出现在巴奴火锅店外，呈三角状站位的一十一位黑云骑士，露出一嘴大白牙，目光玩味地在程立雪和黑云骑士间挪转，开口说道。

“这不是有老爷子你嘛！”埋头干饭，似乎是没有看到，站在巴奴火锅店外，和自己有过交集的那群黑衣甲士的程立雪，头也没抬嘴也没停地说道，只不过他夹菜的频率越来越快。

“你小子有多久没吃饭了，啊，慢点吃，这么大人了，像个小孩似的，也不怕烫着，没人和你抢，把心放在肚子里，今天和老头子我吃的这顿饭，谁也打扰不了你。”巴尼又拿起筷子，夹了块豆腐，吹了吹，放进嘴里后，边嚼边轻斥道。

方鱧，身为东羊城城主的亲侄子，从小到大过得那是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