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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这婆娘听了大惊,一把扯住他道:&ldo;你这郎中怎如此害人。&rdo;
那郎中却道:&ldo;怎是害人,是你唤我进来却不舍银子,你若不舍财自然要舍你汉子的性命。&rdo;说着便要往外走。
那婆娘如何肯放他去,忙道:&ldo;且慢,待我去取银子来。&rdo;
那郎中才住了脚,这婆娘进到里头翻箱倒柜寻出存项,凑了半日,勉强凑上了一百两,郎中才把另外半丸用水化开给阮小二灌了下去,阮小二哎呦了一声,倒真醒了过来。
他婆娘忙凑上前,见他真个回缓过来,不禁埋怨道:&ldo;奴家劝你消停着莫生事,你偏不听,如今落得这般,倒把家里的银子都倒腾了出去。&rdo;
那阮小二想到受的那些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又听他婆娘这般说,忙问道:&ldo;甚银子?&rdo;他婆娘便把刚那郎中的药丸子之事说与了他。
这阮小二一听便道:&ldo;甚神智失常,是那恶妇灌了二爷迷药,由着她折腾便了,再说,甚稀罕药值一百两银子,你个糊涂的蠢妇,白白上了那厮的当。&rdo;他婆娘一听上当,忙回身去寻那郎中,哪里寻得见,早不见了影儿。
阮小二这口气未出来,却又挨了这番摆布,且失了一百两银子,怎不气恨交加,在炕上躺了几日才将将好起来,又寻人去扫听那河沿院子里究是什么人,扫听了半日扫听不出,这阮小二便又起了心思,暗道莫不是自己猜差了,若是京城贵眷如何,怎连点儿影儿都听不见,莫非给那恶妇的手段哄住。
想到此,如何肯作罢,这一日便去柴府寻柴世延,那天阮小二的事闹得满县皆知,柴世延如何能不知道,还道这阮小二得了教训,不想又寻了来。
柴世延面上不露声色,使平安引他进来,平安一见阮小二,心里不禁暗暗好笑,这阮小二用扇子遮住脸,藏头露尾的,真真可笑,便如此,平安也瞧见了他脸上的墨迹。
阮小二也未想这脸上的字如此难去,这两日在家法子用了不知多少,这脸上的墨迹虽淡了不少,仍是去不掉,故此这几日阮小二都不得出门,今儿着实无法儿,便寻了把扇子遮脸,却越发可笑。
平安强忍住笑请了她他进去,阮小二一见柴世延,便躬身一礼道:&ldo;弟今次受了这番摆布,若不报此仇,如何有脸活在世上,想哥自来有手段,还需寻哥个主意才是。&rdo;
柴世延听了,暗道这厮倒真是个不知死的,吃了两回大亏,还惦记着报仇,想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自己往上头找死,干自己甚事。
想到此,便道:&ldo;如今这般,不如去衙门里告她。&rdo;
阮小二道:&ldo;弟也是这个主意,只不知她到底怎样底细,莫非后头真有什么人倚仗着不成。&rdo;
柴世延只做不知道:&ldo;这倒不曾听说,只你若告她,也需打点上下才好,便使几个钱,过后从她身上寻回来便是了。&rdo;
阮小二听他这般说,目光闪了闪道:&ldo;说到这个,弟今日前来尚有一事求哥,也不瞒哥,那日哥与我的五十两银子,半道上却遇上那恶妇,过后不见了影儿,前两日又着了那妇人的道,家下的婆娘给个走江湖的郎中哄了一百两银子去,如今手头拮据,如何打点官司,哥若手头方便先借弟一些,待打了官司连本带利的还哥。&rdo;
柴世延心里这才明白,这厮上门是来借银子的,若舍了银子把这厮摆布的生死不能,岂不正和自己的心思,想到此,便让平安去拿了一百两银子与他。
阮小二写了借据,拿了银子去了,先去衙门里上下打点个遍,寻人写了状子,次日递了上去,想这陈继保近日也不知怎了,倒越发没精神,若说没精神,却更惦记与那冯娇儿欢,好云,雨之事,一日不沾她的身子,就觉浑身不慡利,在家无精神,进了冯娇儿的屋子便觉精神百倍,干起事来更是勇猛非常,说不出怎样畅快,便日日在冯娇儿哪里,出都不想出来,衙门的事也不大理会。
想这高青县也无甚大事,真有官司推脱提刑那里也落得轻松,只前两日提刑升迁,倒空了出来,陈大人把柴世延的名儿报了上去,听说吏部已然批下,只未下发,故此这提刑官如今空缺,有个甚官司便需陈继保断一断。
阮小二的状子递上来,孙县丞忙去县衙后头冯娇儿这儿寻陈继保,这孙县丞进了院子给小厮引到前头厅中落座,这厅后便是陈继保的书房,隔着近,故此也能瞧个大概,从门里望过去,大早起来,便门窗紧闭,孙县丞刚坐下便隐约听见后头书房中传来些响动,细听之下不禁莞尔,暗道,陈大人如今可真是给冯娇儿迷了心魂,大清早便不消停。
那小厮道:&ldo;大人且在这里吃茶,小的这便去请我家老爷出来。&rdo;说着去了后头,那小厮到了书房外头,却不敢就唤陈继保,而是附在窗子上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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