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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凯回去还真给自己点了杯冰咖啡,花了三十七。
他截图给潘小卓,潘小卓很上道,忙又转了九块过来。
石凯不客气地收了。
潘小卓说:北京咖啡好贵。
石凯笑着回他:也有便宜的,我就想喝这个。
潘小卓:哦,喝吧。
潘小卓放下手机,接着换床单。隔壁床室友在躺着打游戏,和对面床的室友一起开黑,潘小卓换床单的时候很小心地不让被子起灰。
室友说:“你换那么勤干吗?我怎么感觉你总换。”
潘小卓说:“没有吧?一周多了。”
两个室友开着语音,还有别的朋友,几个人吵吵闹闹的。隔壁床室友随口一说:“男寝很少见小卓换这么勤的,一个月能换一次不错了。”
语音里有个人接话说:“看透别说透啊。”
另一个人说:“我大学时候换的也挺勤的,毕竟片子多。”
隔壁室友笑着说了声“操”。
语音里那人还在说:“一般我头天看完片儿第二天都换床单,半夜了我也懒得下去,都抹床单上。”
有人说:“你特么恶不恶心,滚你哥的。”
那人说:“这有什么恶心的,都男的,谁没有过血气方刚的时候。室友再换床单你别问。”
潘小卓面无表情地把床铺完,那边说什么就当听不见。
尽管在陶淮南和石凯面前他已经比从前开朗多了,但在其他时候潘小卓依然挺社恐的,哪怕是在宿舍里。
男生之间开开这种玩笑或许挺正常,可潘小卓还是觉得这些很让人尴尬。他也不喜欢和室友说话,最自在的是他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室友一回来这个不大的就让他觉得局促。
只有和石凯或者陶淮南发消息的时候,潘小卓才能从这股不自在的气氛里短暂地解脱一会儿。
晚上潘小卓躺在新换的床单上,两个室友还在打游戏,另外一个室友没回来。宿舍灯还没关,这么躺着有点刺眼。潘小卓戴上眼罩,听着两个室友打游戏的喊声,突然开始想一个遥远的问题。
他真喜欢男生吗?
好像没有。但也没喜欢过女生。
潘小卓对性向的事一直很模糊,在石凯之前他也没有明确地喜欢过谁。客观地说,和女生相处的时候会比和男生相处更轻松一些。
在下午语音里室友他们短短的几句话过后,潘小卓突然发现,他好像并不喜欢男生。或者说不喜欢其他男生。
室友可能在游戏里被打死了,两个人跟有病一样大喊了一阵过后以两声骂恢复短暂安静。潘小卓平静地想,我到今天还这么喜欢他,身边这些男性都有责任。他实在是闪闪发光。
石凯他们组的项目终于忙完,组里搞了次团建,石凯做活动时抽奖抽了个大容量保温杯。同事要拿体重秤跟他换,石凯笑着拒绝了:“别唬我,我这个得贵不少吧?”
“你反正不喝热水!贵不贵你也用不着。”同事撺掇他。
“我不,”石凯说,“我也不称体重,你那秤更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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