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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还好裴荣期还记得灵堂妖异一事，连忙咳嗽一声：&ldo;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定当设宴，让两位好好论文，眼前还是请白公帮忙看看荆室的灵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

杜甫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裴荣期听到他们推测那阵旋风里的可能是个小孩时，脸上的表情略微变了变，被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杜蘅收在眼底。

这家的主人心里藏着秘密，杜蘅心中想道。

&ldo;那除此之外，之前府上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rdo;李白问。

裴荣期沉吟片刻回答：&ldo;怪事是在荆室去世二日后才发生的，一到晚上灵堂里就出现东西莫名被移动，灯烛无风自灭，墙上还有投掷瓦片的声音，但下人过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瓦片纹丝未动。&rdo;

&ldo;这些都是寻常精怪都能办到的事情。&rdo;站在一旁的羲和说道，&ldo;郎君为何会想到去求牡丹娘子？&rdo;

说到这里，裴荣期叹了一口气说：&ldo;不瞒各位，每夜发生这些怪事之后，天明就会发现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牡丹花瓣。&rdo;

&ldo;姑父庭内就种着几株牡丹，许是半夜风吹落的，不算奇怪吧？&rdo;杜甫说。

&ldo;府上种的都是白牡丹。&rdo;裴荣期摇了摇头，&ldo;但天明地上出现的花瓣，什么颜色都有，明显不是从这枝头刮落下来的。&rdo;

裴襄这个时候插嘴道：&ldo;正好最近洛阳城里牡丹花奇怪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我想着家里这会不会也是牡丹精怪作祟，于是就劝说耶耶和我一起去了牡丹娘子道观。&rdo;

&ldo;这牡丹娘子道观可有什么灵验之处吗？&rdo;杜甫继续追问。

&ldo;表哥你有多久没来洛阳了，连这个都不知道。&rdo;裴襄嘟囔道，&ldo;这据说是则天顺圣皇后有一次在冬天想要召集百花盛开，那牡丹仙子自诩百花之王，傲慢不肯开花，被则天皇后从长安贬到洛阳，命人一把火烧焦了枝叶，从此之后邙山就有了焦枝牡丹这个品种。&rdo;

&ldo;这个传说我还是听过的，但焦枝牡丹难道不是一直存在的一个品种吗？&rdo;杜甫较真地说。

裴襄无奈地摊了摊手：&ldo;传说的真假表哥你就别管了，总之这邙山上的一株焦枝牡丹花树，据说是最初被则天皇后贬来长安的那株，本来就有几分灵验，后来玉真公主来到此处，听到这个故事，增修了道观，并且派了一些女道士来管理，为首的这个就叫做牡丹娘子，听说颇有些法术，周围的百姓也经常找她祈福。&rdo;

听到玉真公主这个名字，杜蘅连忙八卦地看了一眼李白。

玉真公主是当今圣人李隆基的妹妹，曾经在邙山修炼道术，而李白年轻时曾与东严子隐于氓山之阳，和公主相识，后由其推荐入朝。在后世的野史中，流传着李白和玉真公主的绯闻故事，所以和玉真公主有关的道观过来除妖的竟然是青莲居士这件事，从逻辑和八卦上突然就说得通了。

李白警惕地看了看杜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头驴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玩味，感觉怪怪的。

不过正事当前，李白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向裴荣期询问道：&ldo;冒昧问一个问题，尊夫人可曾过了头七？&rdo;

&ldo;还未曾。&rdo;裴荣期回答，&ldo;但过了今晚便是了。&rdo;

&ldo;那这两天晚上便是关键时间。&rdo;李白点了点头，&ldo;今晚我在这里守夜，如果有什么古怪就可以及时发现问题。&rdo;

羲和微微一笑：&ldo;太白一人在此无聊，奴就留下来做个伴吧。&rdo;

&ldo;我还未曾为姑母守夜，今晚我也留下，在灵堂为姑母烧些纸钱诵经，如果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也可以在旁边搭把手。&rdo;杜甫说道。

&ldo;子美留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rdo;裴荣期不无担忧地说。

&ldo;放心吧，我和羲和都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我的剑和羲和都会保护好小郎君的。&rdo;李白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