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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rdo;

他嗓音高大洪亮，全不似那些靡靡之音，显得坦荡荡的。我的心放了回去，大约能过关了。果然，他唱完之后，堂上静默了片刻，皇帝也道：&ldo;这位教书先生看来是个世外高人呐&rdo;，张来作诗的事就这么揭过了。

&ldo;怎么没告诉我你会唱歌？&rdo;，我小声地打趣张来。

&ldo;俺不知道你喜欢听，俺要知道，早就唱给你听了。&rdo;

&ldo;还会唱别的吗？&rdo;

&ldo;还会一首打谷歌，也是那教书先生常唱的。&rdo;

然后陆续又有其他人作诗，渐渐的宴会恢复了之前的气氛，我也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上一次与皇帝的谈话，那与他故意为难张来有联系么？

宴会进行了一半，皇帝和顾贵妃去整理仪容了，难得松乏一会儿，大家也不都坐在位置上，而是站起来活动一下。我也想去洗手，柳二公子却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跟前。

&ldo;顾姑娘，许久不见了。&rdo;

我还没说话，一个太监却走到跟前，说顾贵妃召我去。

&ldo;真是抱歉，柳公子&rdo;，我朝他点点头，和张来说了一声，就跟着太监走了。

然后我见到的还是皇帝，他面前摆着一些酒菜和螃蟹，见我来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开口道：&ldo;伺候朕吃饭。&rdo;

我皱了皱眉，心里一阵不快，他当我是宫女还是妃嫔？我凭什么伺候他吃饭？可惜他是皇帝，他最大，我还是净了手，到他旁边给他布菜添酒。他指指螃蟹，我就给他剥了一只，他指第四次的时候，我已经看出他似乎在和谁赌气，可若真的吃坏了肚子，最后会不会找我的麻烦？于是轻轻开口劝道：&ldo;还是吃点别的吧，螃蟹性凉，吃多了恐怕不好。&rdo;

他瞪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呵斥我目无君上之类的，他却没有说什么，放下了筷子打量我，&ldo;这身衣服是我特意让人送的，还喜欢吧？&rdo;

他说的话怪怪的，男人送女人衣服，其中的涵义不言自明。我很讨厌他这套把戏，但又不能不回答。我若回答说喜欢似乎太暧昧了一些，可也不敢说不喜欢，只得道：&ldo;多谢皇上为民女夫妇费心，我相公很喜欢这身衣裳&rdo;，说完自己心里却又一阵不舒服。

这个情境让我很难受，我弄不清皇帝到底是想戏弄我，还是想利用我做什么。他若真是戏弄我，我可以忍。他若是想利用我做什么，可以对我说明白，只要不太离谱，我也可以去做。可是我现在根本弄不清出他的目的，我自己不单纯，是因为我要生存下去。可是我觉得皇帝比我复杂太多太多了，复杂的让人心寒害怕，也许做皇帝的就是需要别人的这种害怕吧。

第10章

他似乎有些兴味索然，起身净了手道：&ldo;跟朕回席吧。&rdo;

和他一起？我吓了一跳，&ldo;民妇还是跟随贵妃娘娘一同回去吧。&rdo;

&ldo;她？早就回席了。&rdo;

什么？那岂不是席上就差我和皇帝？然后我们一同出现，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流言蜚语，我有些恼怒道：&ldo;请皇上先行，民妇略等片刻就到。&rdo;

他懒洋洋的瞥了我一眼，&ldo;也好，我让太监准备了一套骑装，你一会儿换上吧？&rdo;

&ldo;换骑装？为什么？&rdo;

&ldo;一会儿朕会命那些勋贵子弟们打场马球比赛，朕也想看看你的马球打得有多好。&rdo;

开玩笑，我一个出嫁的妇人怎么能再和一帮青年男子混在一起打球？再说我这么久没有回席，回席就换了衣裳，谁知道别人会编出什么龌龊故事来。

我连忙道：&ldo;民妇这两天身体不适，不能骑马，请皇上原谅。&rdo;

&ldo;不能骑马？那就随朕回席吧。&rdo;

我一咬牙，跪了下来，&ldo;不知皇上究竟想让民妇做什么？皇上但有吩咐，民妇不敢不从。只是请皇上别再戏弄民妇&rdo;，我确定了他是想利用我做什么，就算戏弄一个女人，皇帝也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名誉。

&ldo;哦？你怎么知道朕是在戏弄你？&rdo;

&ldo;皇上做事都经过深思熟虑，哪会做完了又后悔？皇上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就算后悔了也是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怎么会作出出尔反尔的事情&rdo;，我略带点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