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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官府的一大拨人到了,齐齐涌进后院,一些士子因官府来人,心安了些,也跑出来凑热闹。一个着捕头官服的青年男子走到店掌柜跟前询问,“刘老板,可有发现?”
店掌柜想了想,只答,“看样子是昨天夜里被淹死在这水缸的。”
我望了一眼店掌柜所指的水缸,里面满满的水,澄澈如镜。心生疑惑,我不由出声,“昨日这水缸的水便是如此满么?”
那个胆小的店小二未料会有人向他发问,先是一怔,继而颤巍巍地答,“是,是我傍晚才注满的。”
有问题
青年捕头未理会我的小插曲,转头问在场的士子,“谁人知道死者的名字,还有基本情况?”
顷刻的沉默之后,一人手指向我旁边沉默无言的默书喊,“他,他平日里与胡易最为要好,定是清楚知晓的!”
我感觉到默书的身体攸地一颤,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哎,他定又是为“最为交好”那几个字难过了,为了默书,我也不能让胡易枉死。
“他名唤胡易,是火澜城人,我知道的也便如此了。”回握住我的手,默书顿了半晌后说道。
青年捕头也不作多问,点着头问做完尸检的仵作,“如何?”
仵作起身回答,“据初步推测,该是死于昨夜子时。”
“子时?”青年捕头想了想,环视了一周接着问,“你们当中有谁昨夜子时曾来过后院?”
这话一问,不是摆明谁要是来过后院便与此命案脱不了关系了么。众人齐刷刷摇头。青年捕头微皱起了眉,只听去报官的那个胆子稍大点的店小二迟疑低语了一句,“这位公子,小的昨夜与他打过照面。”
他的目光赫然投向肖御。
此语一出,众人又不免倒抽冷气,或是惊诧或是疑惑或是幸灾乐祸,其中一人低低哧了一声,“原来是贼喊捉贼。”
我抬头望了一眼,是适才指着默书叫喊的那人。细眉薄唇,天性凉薄,一袭正红锦袍衬出他几分阴邪来。我注意到他的眼状似不经意扫过那个胆大的店小二,嘴角噙了若有似无的冷笑。
肖御沉静淡然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似是极力隐忍情绪,过了一会他开口,“没错,昨夜子时我来后院入厕,确实见了这位小二哥,但那时水缸边不曾有人,而胡易,他更不是为我所害。”
“这事我自会查明,不过现在,”青年捕头稍顿,“有人证明你来过案发现场,而你又恰好是在死者遇害时间出现,嫌疑自然不可免,得麻烦公子随本捕头去一趟衙门。来人,带走。”
身边的默书突然站出来,拦住了上前的官卒,“且慢。”
众人不解,又齐转头看向他。看着默书沉稳无波的眼眸,我一时也猜不到他打算如何。只见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走到躺着的胡易跟前伸手压了压他的胸口位置,而后起身对青年捕头道,“若是溺水而死,他的胸腔与肺部会积满水,不过我刚查看了,他的胸腔及肺部只有少量积水。”
这个,是十年前我将他从河里救起教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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