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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刚才讲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船都在这儿停靠，有时他们停上数小时，有时一两天。在这城里的主要旅馆米提波罗里，你可以看到各种不同国籍、漂泊不定的人，即便是去特内里费岛的人也都愿意在这儿呆上几天，然后再过岛去。

&ldo;我的故事就从米提波罗旅馆开始。一月的一个星期四的晚上，旅馆正在举行一场舞会。我与一位朋友一直在一张小桌边坐着，观赏着舞会。只有几个英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在跳舞，但这些舞者的主角却是个西班牙人。当乐队奏起探戈舞曲的时候，只有五六对西班牙人在舞池中曼舞。他们跳得非常好，我们都在一旁观看，羡慕不已。特别是一位女的，高高的个儿，漂亮、动作柔软，她以一种半驯化的母豹似的优雅步子移动着，浑身散发着某种危险的信号。我把这种想法告诉我朋友，他表示同意我的看法。

&ldo;&lso;像这样的女人，&rso;他说，&lso;肯定都有段历史，生活是不会与她们擦肩而过的。&rso;

&ldo;&lso;美丽本身可能就是危险。&rso;我说。

&ldo;&lso;还不止是美丽，&rso;他坚持说，&lso;还有别的，多看那女人几眼，你总会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或是因她而起。正像我所说的，生活是不会忘记她的，各种离奇的，让人激动的事围绕着她，看到她，你就会明白一切的。&rso;

&ldo;他停了下来，随后又笑着加了几句。

&ldo;&lso;再看看那边那两个女人，就知道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只是为了平凡、安全，她们才来到这世上的。&rso;

&ldo;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所指的那两个女人是刚到的两位游客。那天晚上，一艘荷兰籍的劳埃德号进港，乘客们刚到。

&ldo;一看到她们，马上就领会了我朋友的意思。两位英国女士，你在海外随处都见到的那种有教养的英国游客。我估计她们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一个很美，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丰盈，另一个黑皮肤，有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的清瘦。两个人都保养得很好，穿的是一套不引人注目的裁剪得体的粗花呢套装，性格单纯，让人感觉到她们是那种生来就具备良好素质的英国女人。她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她们许许多多的姐妹一样，在旅游指南的指引下，去参观她们想看的东西，对其他一切则视而不见。她们无论到哪里，一有机会就去英国图书馆和英国教堂。她们中的一个，也许是两个像在写点小东西。正如我朋友说的，围绕她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让人激动的事发生，尽管她们像是已经周游了半个世界。看看她俩再看看那位动作柔软，半闭着那双冒火的眼睛的西班牙女郎，我笑了。&rdo;

&ldo;可怜的人儿，&rdo;珍妮&iddot;赫利尔说着，叹了口气，&ldo;她们不会充分利用自己，真是傻。瓦伦泰恩的邦德街上的那女人真棒，她叫奥德丽&iddot;登曼，你看过她演的《下行台阶》吗？在第一幕中她演一个中学生，演得惟妙惟肖，而她实际上早就满了五十岁，事实上，我碰巧知道她那时已快六十岁了。&rdo;

&ldo;请继续，&rdo;班特里太太对劳埃德大夫说，&ldo;动作柔软的西班牙舞者，这让我忘记了我的年龄和这臃肿的身体。&rdo;

&ldo;让你失望了，&rdo;劳埃德大夫抱歉地说，&ldo;其实这故事与那位西班牙女郎无关。&rdo;

&ldo;是吗？&rdo;

&ldo;是的，事态的发展证明我和我朋友都错了。围绕这位西班牙女郎没有发生什么让人激动的事，她嫁给了船员雇用管理处的一位律师，到我离开那个岛的时候，她已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而且成了一个胖妇。&rdo;

&ldo;就像那个叫伊斯雷尔&iddot;彼得斯的女孩。&rdo;马普尔小姐说，&ldo;因为腿长得漂亮而上了舞台，并在舞剧中演主角，大家都说日后她准会变坏，然而她却嫁了一个旅行推销员，安安稳稳地过着平常的日子。&rdo;

&ldo;乡村里的类似事件。&rdo;亨利爵士嘟囔着。

&ldo;我要讲的故事恰好与那两位英国女士有关。&rdo;

&ldo;事情出在她俩身上？&rdo;赫利尔小姐小声地问。

&ldo;是的，事情就发生在她俩身上，而且就在她们到达的第二天。&rdo;

&ldo;是吗？&rdo;班特里太太说。

&ldo;只是出于好奇，那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旅馆的登记名册，很快就找到了她们的名字‐‐玛丽&iddot;巴顿小姐和艾米&iddot;达兰特小姐，来自巴克科顿韦尔的一个小牧场。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与这两位女士再次相逢。且在那种让人伤心的情景下。

&ldo;次日我与一些朋友计划一起出去野餐，我们准备驾车到另一个岛上去，这岛大概叫拉斯尼威，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在那儿吃午餐，那儿有一处保护得很好的海湾，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那儿畅游一番。野餐活动如期进行，只是我们出发得晚了些，不得不在途中停下来，吃过午餐后继续前进，想赶在午茶前到达拉斯尼威岛，游会儿泳。我们刚到海边，立刻就感受到一种极大的骚动，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海边，他们一看到我们的车就立即跑向我们，七嘴八舌地向我们说着什么。我们的西班牙语不太好，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