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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笑意终于从脸上褪去。

甜蜜的魔咒被打破了，经过篡改的回忆从现实剥离。

辛西娅木然垂下眼。

原来那一边，才是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17727修改

☆、vol06诺亚方舟（三）

&ldo;我没有对&lso;你&rso;说过那句话。&rdo;辛西娅翻了个身，与他拉开半臂长的距离。&ldo;也许你确实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乔依德&iddot;巴蒂的记忆，但你不是他，不要被别人的过去迷惑。缇奇&iddot;米克，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人生吧？&rdo;

第一次见面时与他同行的那三个人毫无疑问是纯粹的人类，然而作为诺亚，他却没有离开他们，以至于辛西娅在那时候误以为他的诺亚还没有觉醒。

缇奇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刻意曲解了她的话：&ldo;那边和这边都是我的人生，我可是一个很贪心的人。&rdo;

辛西娅忍不住侧过头，他却不再看她，玫瑰发钗在手指间灵巧地翻转，这一刻他更像那日在火车上玩牌的人类，而非一个以杀人为乐的诺亚。

&ldo;你已经认识白色的我了，现在正式认识一下黑色的我吧‐‐我是缇奇&iddot;米克，如你所知，也是&lso;快乐&rso;的诺亚。&rdo;

他在&ldo;joyd&rdo;一词上附加了别有用心的重音。辛西娅垂下眼，假装自己没有听出来。

过去没有被改变，走过的路、死去的人依然原封不动。梦的余韵已经远去，每次想起这个男人时涌现出的逃避与期待也都尘埃落定，现在直接面对他，她反而平静下来。只要把回忆与现实彻底割裂，缇奇&iddot;米克与乔依德&iddot;巴蒂之间的差异其实非常明显‐‐乔依德直到杀死她的那一刻依然爱着她，但从这个缇奇&iddot;米克身上，除了好奇，她感觉不到一丝感情，他对她没有爱。

他不是乔依德&iddot;巴蒂。

&ldo;为什么要让我醒来？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你已经杀了不少驱魔师吧。&rdo;

缇奇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惬意地伸直双腿，随手将玫瑰搁在一边。

&ldo;算上那个被做成人偶的老元帅只有三个而已。不过相较于驱魔师的数量，也算是不少吧。&rdo;即使提及被他杀死的人，缇奇的语调依然波澜不惊，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ldo;驱魔师是特殊的人类，虽然拥有圣洁本质上却还是脆弱不堪。怕死是人类的本能，但他们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也依然挣扎到最后，我不讨厌这样的人。&rdo;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笑容里浮出些凉意。

&ldo;只有一个例外。有一个驱魔师向我摇尾乞怜，求我饶他一命，作为交换，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rdo;

辛西娅立刻明白那个驱魔师是谁：&ldo;……斯曼&iddot;达克。&rdo;

&ldo;就是那个可怜的男人。一个驱魔师竟然向诺亚下跪，我都吓了一跳。&rdo;缇奇眨了眨眼，突然低下头，&ldo;对了，他还活着吗？我特地放他一马，别告诉我他还是死了。&rdo;

&ldo;他没死。&rdo;虽然以教廷一贯的作风，他现在更可能生不如死。&ldo;为什么没有杀他？&rdo;

&ldo;我偶尔也会回应别人的请求，比如在江户时你对我伸手，所以我带你来到这里。罗德喜欢玩弄人心，很少有人能从她创造的&lso;世界&rso;里走出来，让你沉溺于梦境的确对我们更有利，但你那软弱的姿态太让人受不了了。我不过推了一把，能立刻醒来是你自己的本事。&rdo;

&ldo;……那只是因为我认错人了。&rdo;

&ldo;是吗。&rdo;

缇奇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头又回到斯曼&iddot;达克身上：&ldo;斯曼活着比死了更好，对黑色教团的影响也更大。一个通过出卖同伴换取偷生的驱魔师想必很少见吧？现在只怕黑色教团的人比我们诺亚更希望他死。&rdo;

辛西娅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斯曼&iddot;达克对错与否不该由她来评判，她更在意他为什么要绕着一个和他们其实都没有关系的人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