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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涟被呛得连连咳嗽,如风疾步走了过来。
“谢姑娘!在宫中我家殿下待你也算不薄,你怎忍心如此对他!”
谢绝拿起木筒便回到了火堆旁。
只言未语。
贺兰涟低声喝住他,“如风。”
谢绝是那种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先前已经被贺兰涟坑害过一次,这回无论他怎么示好,她都不会再给予此人半分好脸色看。
用饭时。
也不知许伯言进去和沈一鸣说了些什么,他出来后虽然双眼红肿,但心情明显不再低沉,不仅如此,两人有说有笑的将饭吃完。
许伯言停筷向她看来,“你师徒二人把碗洗了吧。”
尤锦连忙主动接过,“我来我来。”然后冲谢绝挤了挤眼睛,谢绝将剩菜剩饭收拾出两碗,送到不远处的如风跟前,“吃完去伺候你家殿下吃。”
白日她在匕首上涂抹了许伯言研究的麻醉药,致使贺兰涟全身使不上劲,因为剂量很大,所以现下药效还未过去。
见状,如风冷哼一声,端起饭菜向着贺兰涟走去。
许伯言坐在她与沈一鸣中间。
光影绰绰,燃烧的木头偶尔发出“哔啵哔啵”的脆响。
许伯言站起身,很干脆地说道:“我去铺床。”
谢绝找不到任何挽留的话语,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麻溜儿地钻进了营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她想了想,主动开了口,“沈一鸣。”
后者微微抬了抬头,却终究没有直视她的勇气。
“我还没想清楚,你给我些时间吧,待我想清楚了,一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沈一鸣垂眸,乖顺的答了句,“好。”
夜里,他们四人轮值守夜,谢绝原本接的是沈一鸣的值,谁知他却压根没有叫醒她,一直守到天明。
“你们怎么不叫我?”谢绝用辰时找到的泉水洗了把脸,责怪道:“昨夜不是都说好了吗?”
尤锦吞吞吐吐,“掌柜的肯定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谢绝哼了声,“你不是心疼他几夜没合眼吗?怎么知道了也不叫我?”
“好了,你也别怪尤锦了,白日我们几人换着赶路就是,让他好好休息下吧。”
谢绝歇了声,望了眼对座睡得正熟的沈一鸣,到底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接连赶了两日的路。
“马上就要进入霁月的边境了。”许伯言展开手中的行军图,十分激动的宣布。
谢绝忍不住掀开车帘,“终于要到了吗?”
车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尤锦叽叽喳喳地说着回去以后的打算,沈一鸣也很高兴,附和道:“不知道这几日我们不在,楼里的生意如何。”
“放心吧,掌柜的,这几日我又跟着师伯学到了几样新菜,回去后,定然能把这几日空缺的银子都赚回去!”
许伯言与谢绝听着,不由会心一笑。
只有一旁被捆在角落里的贺兰涟,沉默不语。
不止今日,回霁月这几日来,贺兰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替他打理,那宛若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颚上,已冒出许多短小的胡茬。
整个人看上去,已不见当初的半分意气风发与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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