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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者为大（第1页）

自此霍文君就一直在战场与边疆徘徊，很少再回京都，和苏牧的交流仅仅只靠着只字片语的书信。在霍文君心里，苏牧依然是心中最完美的郎君，而在苏牧眼里，霍文君只是他上位的工具，也许旁观者清，他日苏牧一朝登上九五，就是霍文君乃至霍家的终结，只有霍文君一人身在其中，连父亲霍东林，母亲秦月的话都听不进去。

霍文君的爱来的莫名其妙，因为在那十几年她可都没有回过京都，怎么一回京都就爱上苏牧，并且无法自拔，这让所有了解她的人都匪夷所思，答案也许只有霍文君知道，可直到她身死都无人知晓。

双方僵持着，眼看就要到吉时，喜娘心急如焚，这可是当朝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要是误了吉时，她可是要吃罪的，苏牧的贴身小厮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他，苏牧这才惊觉，他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误了他和莹玉的好日子。

“苏祁，今日是本宫的好日子，本宫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快快让开，父皇和母后还在府里等着，误了吉时，你可担待不起。”苏牧冷声说道。

苏祁眼里闪过冷光，面上谦和有礼：“俗话说，死者为大，何况霍将军是为国捐躯，理当先行，还是太子皇兄避一避吧。”说着暗中打了个手势。

只见刚刚还恭维的人群中一阵骚乱，不少人脱掉外衫露出里面的缟素，片刻成了露天灵堂，口中大声念叨：“恭送大将军，大将军千秋。”

不等苏牧说什么，刚刚吹唢呐的人又开始一声直冲天际的哀乐响起，队伍开始向前，太子苏牧身后抬着嫁妆的侍卫上前阻拦，却被一一冲开，身穿缟素的士兵硬是从中间冲出一条路，扬长而去，嫁妆散了一地，喜轿被挤到一旁屋檐下的排水沟，等迎亲队伍的人反应过来，送灵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太子苏牧阴沉着脸，胸腔气的起伏不定，回过神忙大声说：“快去看看太子妃。”

喜娘和谢莹玉的贴身丫鬟杏儿正把她从歪斜的花轿里扶出来，没有到地方就出花轿虽然不合规矩，却也没法，因为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花轿被内力高深的人震散了。

谢莹玉气的说不出话，之前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多愤怒，该死的霍文君，死了都还不消停。

迎亲队伍草草整理了下准备接着上路，前方来了一个内侍，带来皇帝口谕，命太子和太子妃立即回东宫完婚。意思是别再丢人现眼了。

一行人领命而去。

另一边的城外树林，吹唢呐的林凡一手扶着树干，笑的直不起腰，直说痛快，出了口恶气。看苏祁还是闷闷的样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刚刚让太子吃了个闷亏，还不解气？”

“还不够，远远不够。”苏祁眼神没有焦距，嘴巴一张一合。

另一边举着铠甲的闻远走过来附和：“对，当初将军对他多好啊，可恨苏牧薄情寡义，骗我们将军那么多年，只是扰乱他的婚礼怎么够。”

“那我们怎么办？”林凡也觉得这样太便宜苏牧了。

苏祁又看向铠甲，眼神温柔：“我要让他怎么上去的，怎么跌下来，让他知道没有霍文君，他什么也不是。”

林凡和闻远对视一眼，眼神坚定：“军师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势必让苏牧付出代价。”

还沉浸在婚礼现场的苏牧还不知道，他的风光仅限在今日，他日迎来的是他这辈子的噩梦，起因是他负了个不该负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些人注定是他不能招惹，不得亏欠的。

大夏38年初春，积雪消融，大地复苏，大夏朝出了两件大事，一事为镇国大将军府霍文君通敌一事乃是诬陷，皇帝特追封她为忠勇侯，是大夏朝唯一一位女子为侯爵的人；二是太子苏牧结党营私，豢养死士军队意图谋反，革去太子之位，全府圈禁，无召不可出。

有时候死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活着，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自此与自己无缘，可望而不可及，才是最绝望的。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作为死去的人，明显活着的人更值得关注。

一国储君被废黜震惊朝野，作为一国储君，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者，怎么就想不开去谋反呢，大夏又不止一府豢养死士，为什么太子能因为此事而丢掉继承者的位子？

这背后明显有被操纵的痕迹，朝堂上因为此事牵连的大臣们，纷纷走访，能摘的就把自己和家族摘出去，而作为太子岳丈的丞相是想避都避不开，若说太子的事情没有他的参与，没人会信，能坐到丞相这个位置的人，明显不是无能之辈，早就看清朝局的走向，在事情发酵前向皇帝辞了官，虽说受了挂落，到底是保住了命。

大夏的朝局进行了大清洗，给了其他皇子机会，从前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新的争斗又开始了。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祁悄悄退出所有人的视野。

蜀山某地

苏祁手执一壶佳酿，是霍文君最喜欢的梨花白，来到一个密室前，推开石门入目的是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个人，着红色衣衫，露出的脖颈和脸蛋呈小麦色，五官轮廓鲜明，睡着的样子显得很是无害。

苏祁站在石床前看了片刻，轻声说：“还是留不住了吗？”语气说不出的颓丧。

后退几步走到的石桌边，倒了一杯酒，背对着石床轻声说：“文君，你说我要是早点和你相认，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接着又灌了几杯，苏祁语带哀伤：“我要是早点知道你是认错人，才.......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你该爱上的人是我。”

身后走来一人，恭敬的说：“主子，我们该走了。”

苏祁又喝了一口酒，站在石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说：“文君，我会好好守好你打下的疆土，好好护住你要护住的人，至于司玄启，我同样不会放过。”

又对黑衣人说：“让苗月娥来取蛊，不许损伤肉身，到时我会亲自送她离开。”

转身，苏祁一身凛冽的杀气从周身散开，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刃，让人无法靠近，作为霍文君的军师，也许这才是苏祁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