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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4章（第2页）

这才让惠妃高兴起来，赶忙拉着两个晚辈的手：“太好了！你们都可以留在京中了！”

惠妃没高兴上多久。宫中派人去阳州传达赐婚的旨意，并且以太后年事已高，思念孙儿为由去接四殿下回来，却从齐家军处得到一个消息：四殿下已经离开阳州，在外游历，暂时没有音信。

陛下大怒，直斥：“不孝的东西！朕让他跟着齐家军去历练，不是让他去游山玩水的，不愿回来，那就留在阳州永远别回来！”

这消息传到英国公府的时候，荣相见知道自己可能也得永远留在阳州了。

身边的人比她激动多了。相闻是头一个，抱着相见失声痛哭：“不要……我不要！四姐姐不要去阳州！姐姐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五弟相望则恨自己不能像父亲那样，去阳州保国境安定。

大哥荣相顾也无心读书了，直骂自己是个书呆子，事情已成定局他才知道。

荣相见一个个安抚好他们，又去西山娘亲的坟前告知这件事，给娘道歉：“以后不能年年来看您了，您在天上看着我吧！”

礼部和钦天监把婚期定在第二年五月，一应问名纳吉之礼，按部就班地办着。

嫁去昌国公府的二姐姐荣相予，常邀相见参加各种诗社、雅集、球会……让她尽可能留下关于金陵的美好记忆。

那段时间遇到的京中贵眷们都对荣相见抱以怜悯。就连以前最爱嘲笑她出身的那几个，都对她宽容了许多，仿佛她时日无多，不久于人世似的。

正在英国公府准备嫁妆的时候，一封来自西秦的军报打断了一切。父亲被召进宫，几乎是住在宫里，几日没有回来。荣相见听见小厮带出的消息：西秦开战了！

荣相见立即去找相望，从他那儿打听道：西秦地势复杂诡异，更有无数看不见的深坑地洞，沼泽乱流。前朝，曾有大军攻入，葬送了一支精锐，是以，我朝的军队对付西秦国只以防守为上。

这次开战，是西秦先发动了人马，从阳州附近的几个小地方同时入侵，肆意烧杀抢掠，齐老将军麾下军队才大举反攻。

听了半天，荣相见知道这事很难，很险，胜算不大。

此后，荣家的女眷，每日都去家里的祠堂乞求祖宗保佑，保佑国朝将士们能得凯旋，能少死伤。

每有战事，将士的死伤最后不过是一个胜或者负，以及一个数，然后慢慢被淡忘。可是荣家二郎的死，让英国公府比谁都清楚，每一位将士的牺牲，都是一个家庭永远无法抹去的悲痛。

这日，英国公终于从宫里回来。一家人立即将国公爷围在当中，追问战事如何？

英国公却笑着把荣相见拉到身边说：“四殿下，是个好样的。”

“什么？”荣相见不明白：“他不是在外游历吗？与他有什么关系？”

英国公神色激动：“什么游历？！那是为了安太后的心！四殿下带着齐老将军麾下的年轻后生们，自小学会了西秦话。早年便混入西秦的村子里，装作是边地战事遗留的孤儿，被当地西秦的军队募入了军。”

“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在西秦？！”所有人都发出同样的惊叹。

英国公顾不上回答：“他们花了几年时间，把西秦驻军的部署，那些险要地形等关键信息，全都慢慢摸透了，偷偷送了过来。这次出击，看似是反攻，实则已经是时机成熟，收网而已。此刻大军已经在西秦的大山里头，逐个击破敌军的防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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