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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凌鹿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ldo;严、严老师好‐‐&rdo;他习惯性地喊了老师，突然又意识到他管严柯也叫严老师，于是连忙改口道，&ldo;呃，严主任好。&rdo;

严励&ldo;嗯&rdo;了一声，又没下文。凌鹿忐忑地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ldo;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rdo;上次严励打他电话还是严柯自杀那会儿，凌鹿一念至此不由紧张，&ldo;难道严老师又出事了?&rdo;

&ldo;……不是。&rdo;严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ldo;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严柯他……最近怎么样了?&rdo;

凌鹿一愣：&ldo;啊?……呃，他挺好的呀。&rdo;

严励又&ldo;嗯&rdo;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凌鹿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轻快地说：&ldo;昨天晚上我还跟他抽乌龟呢，他运气可差了，连着五六把都是乌龟，被我贴了一脸的纸条……&rdo;

严励奇道：&ldo;抽乌龟?&rdo;

&ldo;呃，就是一种纸牌游戏。一副牌里随便抽一张出来，然后发牌，大家把自己手里成对的牌都拿掉，这样手里剩下的不就都是单牌了嘛。然后轮流从对方手里抽一张，跟自己的牌凑成对的话就再拿掉……最后剩下的那张单牌在谁手里谁就是乌龟。&rdo;

&ldo;……哦。&rdo;

凌鹿忍不住笑了：&ldo;你们家是不是不玩牌呀，昨天我问他玩什么，他居然说什么都不会，就连抽乌龟都是我现教他的。&rdo;

&ldo;嗯。&rdo;严励道，&ldo;玩物丧志，在家里我不许他玩牌。&rdo;

凌鹿顿时不敢说话。

严励却叹了口气，说：&ldo;你跟他……挺好的。&rdo;

凌鹿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ldo;其实这些天，余程也跟我联系过，说严柯一切都好。&rdo;严励的声音庄重沉稳，充满了长辈的威严，&ldo;但余程做事考虑得太多，我就怕他有事也瞒着我。&rdo;

虽然语气很郑重，但凌鹿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父亲的慈爱。忍不住微笑道：&ldo;严老师真的恢复得很好，他已经能回医院上班了。&rdo;

&ldo;哦，那就好。对了，上次的事……谢谢你。&rdo;

是指他爬阳台的事吗?凌鹿脸红了，忙道：&ldo;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rdo;

&ldo;这不是什么应该做的事。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确实是真心的，否则不会豁出性命去救他。&rdo;

凌鹿只觉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结结巴巴地道：&ldo;不、不是，其实我……我们不是……&rdo;

严励叹了口气：&ldo;所以我要向你道歉。&rdo;

凌鹿惊呆了：&ldo;啊?&rdo;

严励道：&ldo;一开始他跟我说他是……他是同性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勾引他……我还为此打了他。&rdo;

凌鹿愣愣地听着，忽然想起那次严柯发高烧晕倒在医院门口时的场景。

&ldo;原来他鼻子上的伤是你打的?!&rdo;凌鹿心里涌起一股怒气，&ldo;你怎么下手那么重!他鼻梁骨都被你打断了!&rdo;

严励沉默了。凌鹿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严励毕竟是严柯的父亲，他们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一无所知。再说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严励?

以什么身份?

&ldo;……对不起，严主任。&rdo;凌鹿老老实实地道歉了，&ldo;我说话不经脑子，对不起。&rdo;

&ldo;……该说对不起的是我。&rdo;严励深吸一口气，&ldo;不光对你，对严柯也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能当好父亲。&rdo;

凌鹿立刻意识到，尽管对严柯暴力相向，但严励其实是很爱这个儿子的。

他们父子之间，或许只是相处方式不对。

凌鹿心里一动，提议道：&ldo;严主任，不如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次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