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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昨晚回来我想叫醒你来着，结果你连着打呼，都停不下来。不是猪，是什么？&rdo;林涛嬉笑着说。

&ldo;昨晚有什么发现没有？&rdo;

&ldo;没有什么。&rdo;林涛说，&ldo;就是普通的自制霰弹枪。&rdo;

他在我失望的表情中顿了顿，说：&ldo;不过他的技术不过关，枪没有做好。&rdo;

&ldo;什么意思？&rdo;我燃起了希望。

&ldo;这支枪的扳机盒和枪膛之间有fèng隙。&rdo;林涛说，&ldo;击发后，有很多火药从扳机这里出来。我打完以后，看看枪托，都是火药残渣。&rdo;

&ldo;太好了！&rdo;我从床上跳了起来，&ldo;这还叫没发现？这是大发现！重大发现！&rdo;

林涛一脸茫然。

&ldo;我在检验尸体的时候，仔细看了看死者手上的皮肤，没有任何火药颗粒附着。&rdo;我说。

&ldo;唉，&rdo;林涛一阵失望，&ldo;咱们不早就判断出死者并非死于自己扣动扳机吗？&rdo;

&ldo;是啊。&rdo;我说，&ldo;但是凶手手上肯定会遗留火药颗粒啊！这是线索，也是证据啊！&rdo;

&ldo;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rdo;林涛说，&ldo;可是，毕竟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即便凶手手上粘有火药颗粒，现在也被洗掉了吧？&rdo;

&ldo;这就不是你的专业了。哈哈。&rdo;我喜笑颜开，说，&ldo;枪支she击的时候，一般都会有火药冒出，黏附在she击者的手上。但是这在短枪案件中比较多见。在这么长的枪导致的伤亡案件中，火药很难黏附到she击者的手上，所以我让你进行枪弹实验。没想到枪支制作有漏洞，也可以冒出火药。&rdo;

&ldo;你没说到重点。&rdo;林涛关心的是火药颗粒能不能被洗掉。

我说：&ldo;火药之所以可以从枪口冒出，是因为击发后的爆炸所致，这时候的火药是灼热的。一旦黏附到手上，虽然这么点儿热量不足以引起人的痛觉，但是会在皮肤表面，尤其是在手掌的角质层留下一个很小的小坑。这个小坑就足以把火药给&lso;藏&rso;起来。洗手可以洗掉一些黏附的火药残渣，但是不可能把这些被藏起来的火药全部洗掉。我们只需要用放大镜观察，然后用黏附仪提取就可以了。既是线索，又是证据！&rdo;

&ldo;不重要吧，&rdo;林涛说，&ldo;说不定胡黎苗他们几个已经招了呢。&rdo;

&ldo;不，不会是他们干的。&rdo;我斩钉截铁地说。

来到专案组，看到侦查员们垂头丧气、一脸疲惫，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没错。

&ldo;虽然问出了点儿情况，但是没有多大的价值。&rdo;侦查员见我和大宝走进门，说。

&ldo;哦？说说看。&rdo;

&ldo;胡黎苗几个人的口供开始都很一致，和报案的时候说的一样。&rdo;侦查员说，&ldo;但我们经过摸排，当天晚上全村打麻将的就他们家，胡奇回家拿钱又出门，肯定就是去他们家赌博。用这个撒手锏，我们进行了进一步审讯。审讯的结果是，几个人的供词一致：胡奇晚上九点多经过他们家门口，进门看到他们在打麻将，就离开了。过了二十多分钟，胡奇又回到他们家，要求胡黎苗把位置让给他打。几个人都知道胡奇是属于赢了就跑、输了赖账的人，所以都不愿意和他打。他拿出身上的几百块钱，说这次不赖账。他们还是不同意，胡奇就气鼓鼓地跑了。他们害怕胡奇的死和他们几个扯上关系，所以才约定了攻守同盟。&rdo;

&ldo;然后呢？&rdo;我问。

&ldo;然后他们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枪响。&rdo;侦查员说，&ldo;出门后看见远处胡奇摇摇晃晃的，也没在意。几个人都是这样说的。&rdo;

&ldo;看来他们没说谎。&rdo;林涛从门外走了进来。之前我让他去审讯室看看几个人的手，有没有遗留火药痕迹。

&ldo;既然这样，我觉得我有一点儿思路了。&rdo;我揉了揉太阳穴，像一休一样，想让智慧赐予我力量。

&ldo;说说看吧。&rdo;一夜没睡的主办侦查员疲惫地说。

我说：&ldo;首先，我认为凶手是女人。&rdo;

&ldo;女人？&rdo;主办侦查员的嘴角露出一丝不信任的笑容，&ldo;这怎么能看得出来？&rdo;

&ldo;第一，从这块砖头看，&rdo;我一边打开幻灯机，一边说，&ldo;砖头的两侧都只有指尖的痕迹，没有指腹的痕迹。用指尖拿砖头太累人了，除非这个人手小，不得已而为之。&rdo;

我顿了顿，说：&ldo;标准尺寸的砖头，宽度是十二厘米。一般男人的手都是可以拿起来的，用指腹捏住砖头两侧。但是女人的手小，只能用指尖捏住。&rdo;

有人点头，有人存疑。

我接着说：&ldo;第二，用砖头打击头部，会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害，但是死者只有头皮和头皮下有个血肿，颅骨没有骨折，硬膜下没有出血，脑组织的挫伤也很轻微，这说明行凶者的力气很小。综合这两点，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个女人。&rdo;

&ldo;那什么女人会杀他？&rdo;主办侦查员接着问，&ldo;调查中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啊？&rdo;

我说：&ldo;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凶手应该和死者熟识，关系非常亲近。我们可以把现场重建一下：死者被人用砖头打中枕部，然后倒地，他拿着的枪也就掉落在一旁。凶手捡起枪，对着他的腿部打了一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