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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卓绍华一页页翻看着，记录很详细，每一个疑点的分析都中肯、独到。&ldo;我从没听你提起过。&rdo;

&ldo;我性情淡泊，不关心江湖风云。&rdo;

卓绍华宠溺地倾倾嘴角，真是个实诚的孩子。&ldo;最近他们有什么明显的举动么？&rdo;

诸航摇头，&ldo;工信部都盯上他们了，同行们更是虎视眈眈。他们水面上有什么动静，大家都能看得见。首长，我建议你悄悄地监控他们对外的联系，一切联系。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图，总会泄露蛛丝马迹。&rdo;

&ldo;你来做？&rdo;卓绍华问。

诸航撅起嘴巴，抓抓头发，&ldo;我另有任务。&rdo;

卓绍华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几秒，&ldo;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rdo;

&ldo;没有啦，我困。&rdo;她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接着，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这几个都是真的呵欠。

-----她真的困了。

卓绍华替她上了药，让她先睡，他还要再看会资料。这事是他们协助工信部做调查，诸航写的资料可以交差，但是他很真切地感觉到强大的危险扑面而来，但一时又无法描述。他要静下心，从头至尾理一理，再对比韩国那件黑客事件。

睡时，都快午夜了。今晚，他还和帆帆睡。诸航睡得很痛苦，身子蜷着，双手捂着肚子，眉紧皱。他想可能是晒伤疼，又上了一遍药，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帆帆横在床中间，薄被给踢了，背心推到了胸口，白白的小肚皮露着，双手呈投降之势。他轻笑摇头，将他抱正，盖上被，再慢慢地躺下。

叭，胖胖的小腿搁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捏着软乎乎的小脚，想起帆帆出生后从医院回来。他错过了帆帆六个月，担心帆帆和他没感情，不顾唐嫂的反对，他坚持带帆帆睡。

帆帆真小呀，仿佛都不及他的一条胳膊。他在床上不敢动弹，早晨起来身子都是僵硬的。

帆帆都长这么大了，时光真是飞逝。卓绍华噙着笑，欣然入梦。

第二天，诸航一起床就心情大好。

打开窗户，晨光和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时，发觉太湖石边的荷花缸给挪到杂物间旁的角落，不特意找，还发现不了。

吕姨另外挪了两盆海棠花放在太湖石旁，也不觉着突兀。是卓将和两个勤务兵一起搬的，帆帆在后面帮着使力，拳头举得高高的。卓将告诉帆帆，睡莲爱安静，不喜欢人经常打扰。那鱼呢？帆帆问。我们要给他们换一个新家。卓绍华回答。

听完吕姨的汇报，诸航进了洗手间。

卓绍华进屋来，听到她在里面又哼着那首歌：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变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这天吃完晚饭，卓绍华开着车，带着诸航和帆帆去超市。超市的冷气开得足，里面挤满了纳凉的人。诸航推了辆购物车，帆帆坐里面，两人在货架间钻来钻去，笑声把货物都震得直摇晃。

卓绍华嗓子都咳哑了，也没一个理睬。

鱼缸在三楼的日杂区，三人一层一层的转悠上去。

帆帆突然发现了什么，在车里站了起来，两手一张，要诸航抱他下来。

双腿一着地，帆帆目标明确地奔向一个货架。不一会，就转身回来了。&ldo;妈妈，你呼呼，给你……贴！&rdo;他将手中的一包&ldo;七度空间&rdo;高高举起。

音量那么大，吐字那么清晰，能听到的人都听到了，也听懂了。

诸航闭上眼祈祷：万能的上帝，赐我一件隐形衣吧，让我消失，立刻，马上。不然，我会因羞窘致命的。

&ldo;妈妈？&rdo;帆帆嫌自己不够高，连脚也踮起来了。&ldo;贴……创……可贴。&rdo;

善意的笑声哗地笑成了一团。有人在夸：宝宝真懂事哦，体贴妈妈呢！

这事，要怨首长的，他让帆帆看管她。她恰好有&ldo;客&rdo;来访，刚在马桶上坐下，卫生巾拆了一半，他进来了。她只得瞎编：妈妈碰破了皮，这个是创可贴。贴了，就不呼呼啦！

坏家伙记性咋这么好呢！想哭！

&ldo;谢谢帆帆！&rdo;风度卓然的还是首长，落落大方接过&ldo;七度空间&rdo;，郑重地放进购物车，再亲亲儿子，&ldo;你比爸爸做得好，爸爸要向帆帆学习。&rdo;

帆帆眉头皱着，妈妈为啥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

&ldo;来，我们去给妈妈再买点别的。&rdo;

两包甘蔗园的益母红糖，营业员另外又推荐了红枣糕，说许多模范丈夫在妻子特殊的日子里都会来买。首长和帆帆听得直点头。

诸航心中已是泪流成河！她真的真的觉得做个女人挺-----不好。

她故意放慢脚步，与那一大一小的男人划清界限。可是，隔个十步，就有人大喊：妈妈，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