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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结案（第2页）

丽妃娘娘缓步走入，“皇后娘娘安……”疏懒外加漫不经心的的语气，妖艳的妆容，令在场的小主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分位低的皆掩面垂头，仿佛刚刚还在声讨这正主儿的人不是她们似的。

“丽妃妹妹起吧。”皇后端的是雍容大度，“妹妹总算是来了，本宫与众位妹妹可是恭候多时了。”

烟波一转，丽妃娘娘笑了，“倒是妹妹的不是了……”说着，径直走到左边座位惠妃娘娘的下首，宁妃一顿，瞅了眼皇后，又看了眼惠妃，垂下头，默默的起身，做的下一个座位上了，后边儿的小主儿也极有眼色的往后挪，也算是大变动了，却是没发出什么声响的。

丽妃娘娘轻撇了眼宁妃，轻叹一声，“皇后娘娘，人也是来齐了。”看向皇后，“何时开始？”

饶是只当看戏的淑妃娘娘也不得不佩服丽妃的处变不惊了，心真真是大啊。这明摆着‘鸿门宴’了，也能如斯霸气，气势毫不萎靡，她还是要学习滴，淑妃娘娘暗暗下了决心，捻起边上一块糕点放入嘴中，继续壁上观。

“丽妃姐姐有所不知，姐姐未来之时，已经问过一遭儿了，然……却是……”宁妃娘娘捻起帕子掩住口，似乎说错了什么般，带着歉意的看向丽妃，却是怎么都透露着幸灾乐祸的模样的。

“宁姐姐，娘娘是问皇后娘娘呢。”嫣贵嫔猛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却是没有再发声了，这段时间，嫣贵嫔心中烦闷的紧。她和丽妃娘娘‘志趣相合’自处一道儿，然这次是她暖香殿的小太监出了事，是她的殿儿，自是抹不开关系。前儿她刚刚动手查是何人在她饮食中多加了使人易怒的药，便死了一人，如何不憋屈。自己动用人手去查，倒是顺着顺序查到了丽妃那边，心情如何不复杂？

嘉妃瞟了眼嫣贵嫔，略为诧异，细思，了然的笑了。惠妃娘娘完全没有理会这朝凤宫中的风起云涌，左右与她是无关的，她年纪最大，只得了大皇女——悦晨公主，没有亲生的皇儿，虽皇帝将云贵人产下的六皇子抱养到她宫中，但到底没有改了玉蝶，她也无意参与这些争斗中，免得脏了自己的手，把好好的日子作没了。

丽妃也不瞧她，只是对着皇后道：“皇后姐姐，既是审过了，何必邀妹妹来这一遭，咯咯，莫不是暖香殿中的宫人与妹妹明光宫有所牵连不成？”

“妹妹倒是‘料事如神’，妹妹瞧瞧，这为首的宫侍，妹妹可面熟？”也不待丽妃娘娘回答，皇后继续道：“他便是死去小太监的同屋，据他所言，那个小太监小李子长与明光宫的宫人接触的，譬如——妹妹身后的司棋？”

‘咯咯……’丽妃也不用帕子遮掩，笑的肆意，“哦？还有这等事？皇后娘娘自说自话，也是有趣的紧，既然人在这儿了，何必要皇后娘娘代言？”

“你……”皇后怒了，这是说她还不如一个宫侍，真是好大的胆子！

徐嬷嬷轻轻扯了皇后娘娘，悄声提醒道：“娘娘……”

嘉妃掩嘴失笑，“丽妃姐姐，皇后娘娘不过将方才所审结果告知姐姐罢了，妹妹竟不知姐姐总是愿闻一粗鄙宫侍说话的……倒也无妨，小圆子，将你方才所言，一字不落的再对丽妃娘娘说一遍儿。”

兰昭仪以手扶额，她虽为皇后娘娘那一边儿，却是个嘴笨不好说话的，连生了三个公主，孩子还小，每日都闹得她脑壳疼，好容易出了华清宫，这叽叽呀呀的一出接着一出，还不如回去听她的公主们的童言稚语来的舒适呢。但是，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当个木头干坐着，只能找个机会也说说话缓和一番皇后被丽妃刺儿的尴尬，以后她的公主们还要有个兄弟帮衬着，太子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回皇后娘娘，各位娘娘的话儿，奴才与死去的小李子本是同屋，五个月前，小李子回来后藏着一个荷包，神神秘秘，第二天下午又是失魂落魄的，奴才本是以为他与宫中哪个小宫女想要结为对食了，还嘲弄一番……后来，后来一日晚上，奴才起夜时瞥见小李子和司棋姑姑在低声说着什么，似乎有些不虞——不料没过几日，小李子……小李子就……”小圆子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蔫蔫儿的，在贵人面前，他们这样的宫侍是不能掉泪的。

丽妃摆弄着指甲，似乎对眼前的丝毫不以为意，“司棋，可有此事？”

司棋跪了下来，“娘娘，奴婢与小李子是认识的，奴婢与其是同乡，因此，小李子待奴婢很是亲近，姑姑姑姑的交换，事出的前几日，小李子约见奴婢，竟是将一荷包塞进奴婢的袖中，说是让奴婢转交其哥嫂，奴婢私想着，小李子每年的开放日必是要见见兄嫂，这次不合常理，便追问了几句，小李子咬紧牙关还是不答，奴婢也是无能为力，原想着过几日再询问一番，却……”

“皇后姐姐，可听见了？”丽妃示意司棋起身。

兰昭仪掩唇，轻咳了两声，刷了下存在感：“丽妃娘娘，这宫人一面之词，何足为信？”

“呵~”丽妃不屑回答，她们找个小方子小圆子的指正，哦，还谈不上指正，说些似似而非的话，便不是一面之词了？

“丽妃，一面之词，自然是不可信了，然，本宫差人查案时，在小李子的住所发现了‘芋月’，其荷包布料为雪锻，宫中只得了两匹，明光宫却是得了一份儿。可怜见的，难怪嫣妹妹前段日子性子古怪了些——好巧不巧，还在其周围发现了不少你的饰物，这些，你是作何解释？”皇后本就没有想用一个小太监的死拉丽妃下马，她要做的不过是警告下丽妃，其次，在嫣贵嫔和丽妃中加一抹刺，两人翻脸。最好是这件事安在丽妃身上，残害宫妃，下药投毒的事情，皇帝那是万万不能容的呢，那么三皇子姬瑞，只有被厌弃的份儿了。三有其一，她都满意。

丽妃见到那些物什，眼睛微眯，她自然不会傻乎乎的问两匹雪锻另一匹的去处，不是太后那里，便是昭仁那里，唉——“哦？皇后姐姐有所不知，皇上赏赐的雪锻，妹妹投桃报李，制成了一件里衣送与皇上——”

“总是有些边角料吧？”云贵人猛不丁的出声，惠妃暗道一声晦气，念着养在膝下的六皇子，只能转圜一番，“想来边角料，妹妹是制成荷包送与圣上了吧。”

“还是姐姐可人。”丽妃笑道，“妹妹对着伺候的宫人向来是大方，送与一两件饰物那是极极正常之事了，却是不知如何流转到小方子手中了？”

“丽妃娘娘，是小李子——”柔淑仪秀气了打了个呵欠，提醒道。

…………

将小李子投入掖池的两个宫人早已畏罪自尽，证据不足，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再查下去，倒是各方不安了，瞧着嫣贵嫔对丽妃芥蒂已生，皇后娘娘便圆满了。对外只能宣称宫人有了口角，因此……便这么过了。

丽妃娘娘瞧着皇后，眼神一厉，这事，不算完，走着瞧吧。

众人一一告退，嘉妃与兰昭仪留了下来，与皇后细细说起这事，两人无一不觉得皇后越发激进了，却不敢明说，拐弯抹角，委婉的提出，皇后娘娘神情一顿，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了。

坐在镜子前，皇后抚着眼角，虽是保养得宜，到底也长出了细纹，呵~她与皇帝也算是少年夫妻了，如今，也是有三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