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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明知如此，可她偏偏不死心。她想起母亲恨恨骂她的话，你呀你，真是走火入魔了，自个儿犯贱！

转眼就到年底，天气越来越冷，但莲城这个冬天反常地很少下雨，连续多日都是大太阳。朱旧陪奶奶在花园里散步时，老太太念叨着：&ldo;这么好的太阳，正适合晒药糙啊！家里的药糙好久没晒了，只怕会长虫子。&rdo;

朱旧说：&ldo;您就别担心了，回头我回家帮您晒那些宝贝儿！&rdo;

她知道，奶奶其实是想回家了。

&ldo;奶奶，我们回家过年。&rdo;

&ldo;真的？可以出院了？&rdo;奶奶眼睛发亮。

第一阶段的治疗差不多快结束了，出院几天应该也不碍事。

她点头：&ldo;真的！&rdo;

老太太立即开心起来，语气欢欣地计划着除夕夜做些什么好吃的给她。

&ldo;你啊，都好多年没有在家过年了。奶奶给你包饺子。&rdo;

奶奶是北方人，哪怕在南方多年，除夕夜里包饺子仍是她的保留项目。

她揽着奶奶：&ldo;好啊好啊，我要吃笋丁牛肉馅的，还要香菇鸡肉的！嗯，还要鲜虾的！&rdo;

奶奶好笑地敲她的头：&ldo;小馋猫！&rdo;

她嘻嘻笑着，心里却蔓延过丝丝酸楚，以后也不知道还能吃到几次奶奶亲手包的饺子。

小年头一天晚上，莲城终于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下了一整夜，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这天朱旧休假，帮奶奶收拾好东西，出去叫出租车。下雪天车很难叫，在医院门口等了许久，也没有车来。她最后只得返回住院部，想着只能拜托有车的同事送一下了。

她走进大厅，电梯门正打开，有人匆匆从里面走出来，高跟鞋踩得&ldo;蹬蹬&rdo;地响，像是昭示着主人的怒气一般。

朱旧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人，顿住脚步。

&ldo;伯母，您慢点，外面下着大雪呢！&rdo;周知知跟在怒气冲冲的姜淑宁身后。

姜淑宁没理她，走得飞快。

&ldo;您别生气了啊，回头我劝劝云深。&rdo;

她们从朱旧身边走过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下意识便侧过身子去。

回来这么久，终究还是碰上了。

她从未惧怕过什么人，可这个女人，令她害怕，她下意识就想躲避。

直至那两人走远，她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僵得有多厉害，握紧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她深深呼吸，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凉意令她慢慢平复了情绪。

周知知送走姜淑宁后，又返回了傅云深的病房。

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声音冷冷：&ldo;如果你想做我妈的说客，请出去！&rdo;

周知知在他对面坐下来，说：&ldo;我跟伯母说了，今晚我要值晚班。&rdo;

傅云深抬头看她，眼中有微微的讶异。

她低了低头，轻声说：&ldo;云深，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愿意勉强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rdo;

姜淑宁来，是通知傅云深，她订了小年夜的晚餐，约了周家的人出席。用意不言而喻，是要商讨他与周知知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