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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她的房子在一幢二单元，离小区门口不远。雪地上，来时的脚印已经不见了，她重新留下一串，坐回了温暖的车里。

李雨珊知道事情解决了，但见她脸色不好，便问：&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顿了顿，她才说，&ldo;这世道真是谁弱谁有理。&rdo;

李雨珊笑着说：&ldo;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有个哑巴，这事情还有得闹好吧。&rdo;

赵姮似乎不以为然。

李雨珊嚷嚷要迟到了，赵姮说她来开，两人换座。赵姮提升车速，李雨珊看她在结冰的路面上也敢开四五十码，佩服道：&ldo;早知道该开你的小polo。&rdo;

车子离开将近半小时后，项目经理终于赶到了华万新城。他还带着酒意，一身的肥肉抗着寒，衣服穿得很少，刚从老家把老婆孩子接来这里的兴奋劲暂未过去。他循着声音找到主卧，问：&ldo;阿扬，业主呢?&rdo;

周扬停下动作，在满室的尘灰中掸了掸头发，说：&ldo;早走了。&rdo;

那只能到时再说了。项目经理四处看进度，周扬给他敬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问：&ldo;老婆孩子都来了啊?&rdo;

项目经理说：&ldo;啊，刚接来的，急急忙忙吃了顿饭，老酒还没喝几口，就被你这边的电话吓醒了。怎么这么不当心啊。&rdo;

&ldo;温经理‐‐&rdo;把称呼的音调拖长，周扬才说，&ldo;没钱吃饭啊，手软。&rdo;

温经理夹着烟的手抖了下，无奈道：&ldo;知道嘞，放心好嘞。款子我也在催，公司不景气嘛，你看这房子，要不是你肯来救急，被那个业主看到这进度，又要有的倒霉了。&rdo;

他很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ldo;这女的很不好搞，要当心点。&rdo;

哑巴小亚读懂了他的唇语，比划了一下，温经理问：&ldo;他说啥?&rdo;

周扬道：&ldo;他问那女的怎么不好搞。&rdo;

温经理举例子：&ldo;上回她来公司签装修合同，你知道那个价格明细吧，那么厚一本明细，她居然当场在那算了两个小时，算出公司多收了两百多块钱。哎哟我去，我干装修干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有人去算那本明细!太精了。&rdo;他说着，感叹地直摇头，脸颊上的肥肉跟着颤。

小亚在旁瞪大了眼睛很惊讶。

周扬笑了笑，拿下嘴里的香烟，随手掸了掸烟灰，道：&ldo;那还真的挺难搞。&rdo;

第2章

温经理往飘窗一坐，打算等雪小一点再走。他跟周扬打商量：&ldo;这房子你就帮帮忙，多做一点，我给那女的拖了一个月，再拖下去就难看了。&rdo;

周扬一支烟还没抽完，他随口道：&ldo;做水电几天功夫就完了，你还要我怎么帮?&rdo;

温经理心里琢磨着，打下一剂预防针：&ldo;装修的活你什么都能干，万一回头我这边缺人手，你就再帮帮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