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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2页）

&esp;&esp;这恐怕是她能从张寂这里问出的唯一有用消息。

&esp;&esp;可是姜芜其实非常糊涂：她始终不知叶白和姜循的关系，她偶尔尝试询问，姜循的表情都很冷淡，似不愿意多提。

&esp;&esp;曾经姜芜误以为姜循不愿多说，是因姜循和叶白关系暧、昧。暗夜行舟，自然知情者越少越好。可后来姜芜意识到姜循和江世子不可告人的关系后，她便弄不懂叶郎君和姜循的关系了。

&esp;&esp;姜芜轻轻叹口气。

&esp;&esp;张寂询问：“老师可还好？府中近日尚且平安？”

&esp;&esp;姜芜抿唇：“我爹啊，他一直挺好的。府中也一切很好啊，就是颜嬷嬷生了病。老人年纪大了，就病得多一些……不过循循把玲珑派去照顾她娘了，应当没什么事。”

&esp;&esp;张寂冷不丁问：“那么，绿露呢？”

&esp;&esp;姜芜睫毛轻轻颤一下。

&esp;&esp;她眼睫颤那一下，适时地遮住她眼底的阴霾和嘲讽。她抬脸仰望张寂时，一派纯然无辜：“啊？”

&esp;&esp;张寂：“她是你的贴身侍女，我却好久没见到她，问问而已。”

&esp;&esp;姜芜道：“她娘病了，我放她回家看她娘去了。”

&esp;&esp;她如梨花般清秀纯真，让张寂不忍让她沾染太多残酷的事。

&esp;&esp;张寂当然也不知道，绿露根本没有回家去探病。绿露此时正惶然无比地被姜芜关在自己屋舍中，毒哑她嗓子，用学女红的针在她身上玩弄……

&esp;&esp;她不会一下子杀死绿露，她要让绿露受尽折磨再惨死。她非常确信自己和姜循的传讯暗号，只有绿露知道。绿露背叛了她，她要让绿露付出代价。

&esp;&esp;一个主人想虐杀贴身侍女，其实方法有很多。没有人会为一个消失的侍女去质疑主人，除了张寂的疑惑。

&esp;&esp;张寂许久不见绿露，生出的一点儿疑心，被姜芜适时地打断。他也许一直纯白，但在张寂看不到的地方，姜芜已然面目全非，不是他记忆中的怯懦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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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姜芜找张寂打探消息的时候，东宫中先前落水的阿娅已经从病榻上起身。

&esp;&esp;在东宫诸人眼中，醒来的阿娅变得十分奇怪。

&esp;&esp;陈医官大约弄坏了阿娅的记忆，阿娅的记忆变成了一片空白。可此时这记忆空白的阿娅，言行举止，和平时娇憨单纯的歌女全然不同。

&esp;&esp;她沉默，寡言，时时趴在窗边望着天穹出神。

&esp;&esp;所有人都告诉她，说她是歌女，说她和太子情深似海，说她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身边一切都彰显宫人没有骗她，可是阿娅似乎仍是不信。

&esp;&esp;阿娅不信他们。

&esp;&esp;她醒来见到暮逊第一眼，身体本能生出的恨意，让她始终在意。即使之后暮逊的温情和身体中的另一重柔情，似乎在说服二人正是一对情人的关系，可阿娅始终在意起初的那一抹恨意。

&esp;&esp;因为那重无缘无故的恨，她对周围一切保持着警惕。

&esp;&esp;她偷偷倒掉宫人每天喂她喝的药汁，她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对周围一切始终没有归属感。她想出去走走，然而暮逊被禁足，连累得她也只能在院中晃两步。

&esp;&esp;暮逊被禁足东宫，消息断绝，本应十分低迷。可他对阿娅表现出十万分耐心，又常常望着阿娅尚且平坦的小腹微笑出神。

&esp;&esp;他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似乎又多了别的机会……这个孩子，也许会成为他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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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循被禁足的一月，几乎与外消息完全断绝。

&esp;&esp;但她的情况总比暮逊好一些，毕竟皇帝要查的那些事，和她无关。皇帝禁足她，不过是不希望外界得知关于凉城的更多消息罢了。所以，虽然姜循本人不得出府，她的仆从却只要有光明正大的借口，便能出府。

&esp;&esp;姜府中的颜嬷嬷生了病，并非虚假。玲珑以此为借口，频频出府探病。恰逢姜循派人去苗疆找的种蛊少年被找到了，玲珑便带苗疆少年一同去见颜嬷嬷。

&esp;&esp;那少年奇怪他们中原人怎么一会儿种蛊一会儿解蛊，但姜循把他偷带出家、还对他一路花销大包大揽，少年便非常随意而痛快地跟着玲珑去找颜嬷嬷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