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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上方晨雨红通通的眼睛，杨铁头妥协了。他说：&ldo;好，张医生帮我约好时间我去检查。&rdo;

&ldo;我也一起去！&rdo;方晨雨抓紧杨铁头的手，不让杨铁头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ldo;你不用上课吗？&rdo;杨铁头说。

&ldo;我都学完了。&rdo;方晨雨说，&ldo;一两天不上课我照样能考第一的！&rdo;

杨铁头没办法，只得答应。方晨雨掏出小本子，向张珍问了第一医院的地址和张珍师兄的电话，又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张珍心里有些愧疚，说得格外仔细，还低价卖给方晨雨一些应急药。他说：&ldo;我先帮你们约好时间，要是这几天有什么事你就立刻来通知我。&rdo;

&ldo;好！&rdo;方晨雨答应下来，和杨铁头一路沉默着回家。

杨铁头见方晨雨耷拉着脑袋，心里一阵难受。哪怕他再灰心再绝望，也不该摆在脸上。杨铁头只恨这病来得太早，方晨雨还这么小，留她一个人他怎么放心？要是通知方晨雨父亲把她接过去，他也不放心。方晨雨父亲已经有了新家庭，有继子和小女儿，工作又那么忙，哪有心思照顾方晨雨？

说不定会把方晨雨扔给祖父祖母带。方晨雨祖父祖母本来就看不上他们，方晨雨到了他们那边能快活起来吗？

杨铁头翻来覆去地想着，爷孙俩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进了门，方晨雨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把藏着的钱翻了出来，齐整整地摆到桌子上：&ldo;外公，我有钱的，我们有钱的，您好好治病好不好？您要是治好了，就可以看到我考上最好的大学。我是您不在了，我就不考了，我真的不考了。&rdo;

杨铁头鼻头一酸，说：&ldo;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人老了总是会死了。&rdo;

方晨雨扑进杨铁头怀里，紧紧地抱住杨铁头，哭着说：&ldo;那天包饺子的时候您还说您没老呢，怎么突然又说老了，您年轻着呢，治好病还能活到一百岁！&rdo;她伤心地抽泣，&ldo;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买大房子给您住，房子又宽敞又亮堂，一点都不潮湿，住着可舒服了。外公，您好好治病好不好？我有钱的，我有钱给您治病的。&rdo;

饶是杨铁头心肠再硬，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他拍拍方晨雨的背：&ldo;好，我好好治病，我活到一百岁。我不仅要看着你考上大学，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小孩。&rdo;

第十一章

张珍当天下午来告诉方晨雨，星期二早上可以去省城做检查，早上最好不要吃饭。方晨雨本来不想和人提家里的事，但周二正好轮到她值日，她只好和叶胖子轮换一下。

叶胖子一听方晨雨说杨铁头病了，中午回家后把自己存的红包钱都翻了出来，揣在兜里跑方晨雨家，一股脑儿塞给方晨雨：&ldo;这是我这几年的压岁钱，先借你，不够我再问妈妈要！&rdo;

方晨雨把钱塞了回去：&ldo;我会想办法的，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和你说。&rdo;现在还不知道杨铁头是什么病，方晨雨心里希望是虚惊一场。一切都得等检查以后再说。

&ldo;那成。&rdo;叶胖子也不再坚持，&ldo;不要着急！现在医术可发达了，什么病都能治的！&rdo;

被叶胖子一安慰，方晨雨心里踏实多了。下午方晨雨和老师请了假，老师知道方晨雨家里的情况，揉揉方晨雨的脑袋说：&ldo;放宽心，好好陪着你外公去看病。&rdo;

方晨雨点头。

放学后方晨雨和裴文静说了一声，告诉裴文静明天不能一起跑步了。裴文静问：&ldo;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