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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杀死她。”
想起方才触目惊心的一幕,长荷仍旧后怕,他见唐意没什么反应,用手肘顶了顶她,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意道:“你不是叫我少说两句吗?”
长荷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一顿折腾过后,阵法被毁,怨灵暂时镇压下去了。此刻应当正值午夜子时,为驱散灵堂内的阴霾,长荷在每个角落都点上烛火,一时半会,灯火通明。
刘容净抱着父母的灵牌瑟缩在棺材旁,时不时向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景凝投去一瞥,烛火映出她脸上的复杂之色。
长荷怕她再次发疯,不敢靠太近,只隔着一段距离提醒她,悄声道:“以后千万不要惹她,不然她能让你连死都不安生。”
良久,连唐意都找了合适的位置睡去,唯独长荷一人东张西望,不由仰天长叹:“我他妈想过睡在柴房、睡在野外、睡在树林、睡在破庙,打死都不会想到居然有一天要跟一群死人睡在一起。真是人生无常。”
猝不及防被一块断裂的桌腿砸到后肩,回头见唐意的眼神提示,生怕吵醒景凝,屁颠屁颠地跑去唐意坐下,强迫自己睡着。
次日天明,大家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吵醒。声音的来源,不言而喻的,景凝和唐意不约而同地看向睡眼朦胧的长荷。
“我去给你们弄吃的。”刘容净正要起身。
长荷立刻出声制止,干笑道:“不了不了,我们自己来,自己来就好。”说着,他不忘把唐意拖走。
“你干什么?”
“我怕她投毒!”
“那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我又不会煮饭。”
“那我又不用吃饭。”
“姐姐,唐意姐姐。你行行好,我真的饿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灵堂内忽然静下来。
“现在,你还要我的双腿吗?”
景凝听到这话连眼皮都不抬,仍保持着昨夜的姿势,脸上风平浪静,随意道:“需要你的双腿的人不是我,等她来了,你自己问她要不要吧。”
“你还会帮我杀他们吗?”
“你愿意穿上嫁衣我就帮。”
“你为什么非要我穿上嫁衣?”刘容净非常不解,却听到景凝尖锐的话语。
“你的决心确实入我的眼、得我的心,我以为你会有点脑子,终究是深闺里的大小姐。盲目的行为,你后悔吗?”
刘容净躲开她的直视,神情有些不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你便。”
比起景凝的不慌不忙,刘容净要急躁得多了,为此不惜屈服:“我愿意穿嫁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对于她的选择,景凝没有丝毫的意外,道:“给王氏写信,让他们必须亲自上门抬着双倍聘礼迎娶你,特别是当家做主的人,对你逝去的亲人行跪拜之礼。如他们愿意遵循你的意愿,你将会把家产双手奉上。时间是明天傍晚。”
刘容净似乎领会到什么,这一次她没有多问,更没有反驳,依言写下一封信,让门外巡逻的人把信送去王府。
“出去,顺便关门,半个时辰之后再进来。”
刘容净想要进入灵堂,不料遭到景凝的驱赶。
“可是……”
“与其担心一些有的没的,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看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景凝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那把红伞上,那是她借出去的,此时被刘容净紧紧握在手里,脸色苍白,仍旧十分固执:“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必须杀了他们!”这话似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可景凝已经不想听这些废话,无情地将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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