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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萧飒慢慢握紧手中佛杖，低声道，&ldo;请佛祖明示。&rdo;

&ldo;我只问你，当年的选择，你是否后悔。&rdo;

萧飒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那道熟悉又敬仰的身影，惨然一笑，&ldo;不，弟子不悔。&rdo;

&ldo;……&rdo;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又说，&ldo;你要知道，这次不仅仅是打碎了河面，而是冥界之源的忘川河水要干涸了。&rdo;

&ldo;弟子……明白您的意思。&rdo;

&ldo;当年你为救困于河下的极阴煞魂，竟敢亲手打碎冥府的忘川河，使其至今都无法稳固，可我仍不忍杀你，才要你堕入轮回赎罪，你可知我的一片苦心？&rdo;

&ldo;……是弟子辜负了您的心意，弟子甘愿领罚。&rdo;

&ldo;你的元身生于忘川，你轮回一世，忘川便会自愈几分，虽同样是耗费你的法力，却不会伤及你的性命，可如今河水要枯了，忘川已等不及你一世世轮回耗费的法力了，除了&lso;血祭&rso;，我已无计可施。&rdo;

血祭二字落地，太华微微颤了一下，其他人心中却一片茫然，却又不敢说话，仍是乖乖垂头趴伏着。

那声音沉默了很久，似是十分悲凉，&ldo;迦穆罗，我本想……等你回到西天，再助我护佑苍生的……&rdo;

萧飒慢慢闭上眼睛，半晌喃喃说了一句，&ldo;我闯的祸，我自会承担，只是弟子还有个请求，望佛祖能够应允。&rdo;

&ldo;你说吧……&rdo;

&ldo;请您再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后，我会回来领罪。&rdo;

一天，河水还不至于会干涸……

那声音沉默了很久，终于长叹了一声，&ldo;好吧。&rdo;

眼前的万丈金光蓦然消散，而后在忘川河上忽然升起一道血红的法阵，发出一层刺眼骇人的光芒，在黑夜映衬下显得异常血腥可怖。萧飒远远看着那悬空的法阵，半晌慢慢收回眼，垂头看着怀里晕迷的人，然后慢慢站起身朝他露出一丝哀伤的笑容。

&ldo;阿修罗，我可能没法完成我们的约定了，&rdo;萧飒抬手摸了摸佛杖，微微垂下眼睛，&ldo;反倒是……要走和你一样的路了。&rdo;

&ldo;哥哥！&rdo;萧遥慌忙喊住他，&ldo;你要去哪儿？&rdo;

萧飒横抱起虞灵，回头看看他，再看看眼前的所有人，忽然弯下腰深深鞠躬，&ldo;看在我相助过玄天门和冥府的份上，请各位答应我一个请求。&rdo;

众人沉默着看着他，萧飒直起身来，露出一丝浅笑，&ldo;从今往后，请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也不要向他提起我，以后各走各路，互不相扰。&rdo;

墨涿点头，&ldo;好，我答应你。&rdo;

冥王也跟着点头，只有太华看着他，低声道，&ldo;只有&lso;血祭&rso;这一条路了吗？&rdo;

&ldo;忘川河要干涸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将其修复如初，&rdo;萧飒看着他，又看看一脸茫然的萧遥，轻声说，&ldo;太华，还没有失去的时候，好好珍惜吧。&rdo;

太华微微一震，半晌低低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了。萧飒最后说完，抱起虞灵转身化成一道金光走远了，萧遥茫然地看着他站过的地方，呆了一会儿喃喃问，&ldo;血祭，是什么？&rdo;

太华侧头看向忘川河上的血腥法阵，低声回答，&ldo;祭祀生魂，逆转流年。&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让忘川回复到它被打碎之前的模样，只不过，需要生祭一个法力高强的魂魄，被血祭的亡魂，不论是仙是鬼，是魔是佛，都会从此魂飞魄散，永世湮灭。&rdo;

萧遥惊恐地看着他，慌忙抓住他的衣袖急声喊，&ldo;那哥哥他是……他是想……&rdo;

&ldo;忘川河本就是他打碎的，他如果反抗，佛祖也许会直接拿虞灵祭上去，&rdo;太华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声，&ldo;本来他一世世轮回，我在此镇守，或许千年之后便能赎罪，可惜被那些恶鬼干扰，已经等不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