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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对于这根手指，我们考虑了很多。&rdo;胡科长说，&ldo;经过dna检验，这根手指确实不是死者的，是另一名男子的手指。开始专案组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分尸的时候，不小心砍断了自己的手指。&rdo;

&ldo;是啊。&rdo;韩法医说，&ldo;毕竟尸块的每处断段，都有几十刀砍痕。反复砍击，容易伤及自己的手。&rdo;

&ldo;所以你们就通过生活反应来排除这种可能性？&rdo;我拎起物证袋，仔细地看着手指断段，&ldo;最近还真奇怪了，和手指耗上了。上次那个地沟油的案件，最初发现的是手指，这个案件又多出来一个手指。&rdo;

大宝凑上来看，说：&ldo;断段出血不明显，且有多次切割的试切创。看起来不会是误伤。&rdo;&ldo;嗯。&rdo;我点头道，&ldo;确实是死后切下来的手指，而不是不小心砍下来的。&rdo;

胡科长说：&ldo;不知道这两个死者会有什么关系？不知道这第十一根手指和这个碎尸剖腹案有没有直接的关系。&rdo;

&ldo;如果两起碎尸案件都抛在一个地方，&rdo;我说，&ldo;那还真是巧到了极点了。我觉得两者关联度很高。&rdo;

韩法医说：&ldo;目前专案组还在排查死者方将的生前矛盾关系，另外一组人在寻找这个手指的主人，以及这个手指主人的其他尸块的位置。&rdo;

&ldo;除此之外，&rdo;胡科长说，&ldo;专案组不知道还应该从哪些方面下手寻找线索了。&rdo;

我依旧在摆弄着手中物证袋中的手指：&ldo;对于时间问题，大家研究过没有？&rdo;

韩法医凑过来看了看说：&ldo;仅凭一根手指，推断其死亡时间，没依据啊。&rdo;

我摇了摇头，看了眼脚边的勘查箱，对大宝努了努嘴，说：&ldo;大宝，帮我上一把刀。&rdo;说完，打开物证袋的袋口，准备把手指拿出来。法医用的解剖刀和外科医生用的手术刀无异，都是一把手术刀柄，每次解剖会换装新的刀片。&ldo;上一把刀&rdo;，就是给手术刀柄装上新的刀片。

胡科长这回惊了：&ldo;等等，等等，就在这里？等会儿啊，我铺张报纸，我这是新办公桌，新的。法医要讲究卫生，讲究卫生！&rdo;我忍俊不禁，等胡科长用报纸铺满了办公桌桌面后，我把手指扔在报纸上，然后戴了一副手套。

&ldo;手指的主要构造是皮肤、腱膜和骨骼。&rdo;我说，&ldo;因为腱膜质地坚韧，所以腐败会比其他软组织慢得多。从这根手指的皮肤来看，已经明显发黑，而且断段的软组织都有发黑的迹象。&rdo;

&ldo;从上次尸检完后，到现在也只有四五天的时间。&rdo;韩法医说。我点头：&ldo;所以说，几天的腐败，绝对不可能让一根手指腐败到如此程度。&rdo;

我从指腹一侧，切开了手指的皮肤，暴露了皮下黄白色的腱膜。我用刀尖挑了挑腱膜，说：&ldo;你看，腱膜已经明显软化，这是承受长时间腐败的结果。&rdo;

&ldo;你是说，这根手指的主人和我们检验的尸体不是一起死亡的？&rdo;大宝说。

&ldo;肯定不是。&rdo;我斩钉截铁地说，&ldo;不过对于尸体某部位腐败程度和死亡时间的联系，还没有具体的学说。但是从经验来看，在春夏之交，气温不算特别炎热的情况下，能让腱膜腐败软化，至少是大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是大概五月中旬的样子。&rdo;

&ldo;也就是说，这两个死者的尸块，不是一次性抛弃到垃圾桶里的？&rdo;大宝说，&ldo;如果两起案件没有关联，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rdo;

&ldo;当然是坏事。&rdo;韩法医说，&ldo;没有了关联，就是两起案件，而且一根手指更没有什么好的抓手破案了。&rdo;

&ldo;我倒觉得是好事。&rdo;胡科长说，&ldo;如果真的是一起的，凶手抛尸只留下一根手指，那还真的就是挑衅警方了。对于有充分准备而且专业的对手，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对我们没有什么优势。&rdo;

我摇了摇头：&ldo;谁说死者不是一起死的，就不能一起抛尸？假如，凶手是先抛了手指主人的尸体，只留下一根手指，然后把这根手指和方将的尸体一起抛弃呢？&rdo;

&ldo;那就可怕了，那就可以确定是在挑衅警方了。&rdo;胡科长说，&ldo;希望这次你著名的乌鸦嘴不会再应验。&rdo;

&ldo;这次恐怕就是要应验了。&rdo;我说，&ldo;不过不是乌鸦嘴，而是有依据的判断。我觉得吧，腱膜软化，除了长时间腐败的结果，更有可能是冷冻后再腐败。&rdo;

法医们都知道，如果尸体经过冷冻后，再拿出来放到常温环境下，会加速腐败的发生。有的尸体，可以在解冻过程中，迅速腐败，导致尸表的变色。在解冻前尸体是黄色的皮肤，解冻后变成黑黄色是常见的事情。

&ldo;可是那次尸检后，我们没有对这根手指进行冷冻处理啊。&rdo;韩法医说。

&ldo;所以说，有可能是凶手冷冻保存这根手指，然后和方将的尸体一起抛弃。&rdo;我说。

大家都沉默了，看来这个案子比想象中要棘手多了。

&ldo;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得从这根手指的尸源入手吧。&rdo;林涛打破了沉默，&ldo;如果真相是我们分析的这样，那么查方将的矛盾关系怕是没什么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