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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段正业半会儿没说话，再要表态时，脸一笑，眼睛就深了，说：&ldo;丫头，有这句话就够。&rdo;

戴巧珊摇头，轻声笃定：&ldo;不够。但我好像，还有些问题没解决。所以……我一心都向着你，可……&rdo;她没说下去，克制着歉意和难过。

段正业试探道：&ldo;是不是周鹏？&rdo;戴巧珊一愣，他接着道，&ldo;我这一阵也在找他，但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rdo;

戴巧珊：&ldo;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单是他，好些人……&rdo;她说着又难受起来，按捺着，长吸一口气，&ldo;哥，我知道你还是不大喜欢&lso;大夫&rso;，不过……&rdo;

段正业：&ldo;现在？&rdo;

戴巧珊坚定：&ldo;嗯，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但你为了我，不但不能放开心享受，还得应对那么多明枪暗箭……我多一秒也不想等了。我想早一点儿好，早一点跟你并肩作战。&rdo;

段正业从口袋里摸手机：&ldo;成。你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待会儿你们聊，我替你俩把门儿！&rdo;

段正业打开了和宋星文的微信对话框，点击视频通话。然而，那头迟迟没有响应。

于是，他转而拨宋星文手机。这一次，有人接听，段正业打了招呼后，回过头来，捂着话筒说：&ldo;是他助理接的，宋大夫在见访客，手机在助理手里。&rdo;

戴巧珊想起之前见她时，宋星文也从没拿过手机，点头问：&ldo;那他什么时候有空？&rdo;

段正业过问后，回头：&ldo;说他今晚就安排了这一位，时间倒是不很确定。可能要等十几分钟，也可能一两个小时。&rdo;

戴巧珊失落，但也完全理解。之前他不也这么以她为重吗？

段正业道谢后挂断电话，看看手表：&ldo;要不，咱们坚持一下，回去再说？等会儿不管见到谁，只要是不认识的，你除了打招呼，笑一笑，别的一律别听、别想、别回……&rdo;

他在说&ldo;咱们坚持一下&rdo;的时候，戴巧珊都乖乖站起身打算跟他出去了，听到后半句，她一怔，像被一只带着倒钩的巨手拉住了脚步。

已拨开门栓的段正业敏锐察觉，停下：&ldo;怎么啦？&rdo;

戴巧珊恳求道：&ldo;哥，你来帮我好不好？&rdo;

段正业：&ldo;我？&rdo;

戴巧珊：&ldo;我想起来，早期宋大夫接近我，用的是催眠。他那套催眠的流程，我都听会了。我……&rdo;她想了想，&ldo;我把他的词儿写你手机里，你照着念。&rdo;

段正业犹豫：&ldo;这……&rdo;

戴巧珊拿过他的手机，开按：&ldo;别担心，宋大夫说过，只要不趁机使坏，正常的催眠一点儿也不难，全靠被催眠的人自己挖坑自己跳……&rdo;

她边往手机里输字，边断断续续把宋星文那套告诉段正业：&ldo;……除了第一次，上了他们的套之外，我后来不肯全力配合他，是怕他套出什么对你不好……&rdo;她坐下，抬起眼睛，递出一个微笑，&ldo;现在是你，我就不怕了。&rdo;

她把手机递回给段正业。刚开始，他还有些抗拒，但看完手机上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听到她说&ldo;是你就不怕了&rdo;后，像是一下就改变了主意。

段正业：&ldo;行，来吧！&rdo;

戴巧珊坐回沙发，深呼吸几次，几乎在段正业声音一进来的同时，她就堕入了那个没有重力的空间。

因为是依样画葫芦，她看到了第一次在宋星文的引导下看到的那辆上下通行的列车。

而且跟第一次一样的是，她&ldo;进来&rdo;这个空间，并不表示她完全在这个世界里。她仍然能感受紧邻的另一个&ldo;外部空间&rdo;。&ldo;外部空间&rdo;里有段正业的气息存在，甚至偶尔还有更远一些的声响。

进车厢，抬眼望向座位上方的站台列表。

她还记得，上次在宋星文问&ldo;亮着的有哪些&rdo;时，她看见的是&ldo;21&rdo;、&ldo;16&rdo;和&ldo;8&rdo;；这一次，&ldo;21&rdo;和&ldo;16&rdo;在她眼前渐渐暗下去，虽然也没有全灭，但只有那个&ldo;8&rdo;，仍是金橘色的高亮。

这个小小的谜题，用意和答案都很显而易见‐‐数字，就是她的年龄。

但如果说&ldo;16&rdo;和&ldo;21&rdo;岁曾经高亮、现在半明半暗都事出有因的话，&ldo;8&rdo;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她为什么凭记忆都想不起来？而且，为什么想到这趟列车即将奔向那个站点，她就很害怕？

段正业的声音传来：&ldo;看到了什么？&rdo;

&ldo;&lso;8&rso;。&rdo;她说。

段正业：&ldo;是……什么意思？&rdo;

她忽然想哭，心中涌起的不止委屈，更有一种强烈的悲愤，被背叛的伤害，以及不得不最终屈从的强烈羞耻感。

段正业也许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立刻用一种宽厚的声音安慰说：&ldo;别怕，我们这就去看看……&rdo;

他话音未落，戴巧珊就听到&ldo;外部世界&rdo;响起一阵喧哗，像是有很多人正朝这边过来。

正想着，&ldo;嘭&rdo;地一声推门声，接着听到一个年轻的男音抱怨道：&ldo;咦，怎么锁了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