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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他对自己的脸其实不是特别熟悉，看别人，一天能看很多次，看自己也就是早晚洗脸那两次。

所以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ldo;还真是我。&rdo;江予夺说。

&ldo;我第一次见有人确定是不是自己得现场拍照的。&rdo;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拿起手机，对着桌上的画又拍了几张照片，想想也叹了口气：&ldo;这画一会儿就没了吧?&rdo;

&ldo;嗯，&rdo;程恪说，&ldo;就算留着不动，盐也会化的。&rdo;

&ldo;那你们这种艺术很可惜啊，&rdo;江予夺转头看着他，&ldo;画完就没了。&rdo;

程恪笑了笑：&ldo;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只在脑子里。&rdo;

江予夺没说话，感觉自己眼神有些对不上焦，最后坐到了椅子上，点着了最后一根烟，对着桌上的画出神。

&ldo;我困了，&rdo;程恪倒到沙发上，&ldo;几点了?&rdo;

&ldo;快五点了，&rdo;江予夺看了一眼手机，&ldo;你能睡得着了?&rdo;

&ldo;嗯。&rdo;程恪拉过被子往身上胡乱卷了卷，翻了个身冲着沙发靠背躺好了。

江予夺在桌子旁边又站了一会儿，伸手把桌上的盐都给扒乱成了一团，然后过去关掉了客厅里的灯，把团在程恪腿边被子里的喵拎了出来抱着。

&ldo;你是同性恋?&rdo;江予夺往卧室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ldo;是，&rdo;程恪说，&ldo;害怕的话关好门，天亮以后你帮我拿了钥匙我就走了。&rdo;

&ldo;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家门的?&rdo;江予夺又问。

&ldo;不是，&rdo;程恪转过头看着他，&ldo;我要能有我弟一半出息，我跟个狗上床家里都不会有人管。&rdo;

&ldo;……是么?&rdo;江予夺说。

&ldo;我爸说的，&rdo;程恪转回头继续冲着沙发靠背，&ldo;在我们家，这事儿不算事儿，我二十七年都白活了才不能忍。&rdo;

江予夺没再说话，进了卧室。

也许是喝不少酒，也发了酒疯，整个人有着放肆过后的酥软，程恪闭上眼睛之后就觉得自己身体慢慢地往下陷，松得像是能陷进沙发里。

甚至还没来得及再品味一下江予夺的态度，就睡着了。

一直到有人踢他屁股，他才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沙发靠背，跟昨天闭上眼睛时不同的是他看清了布艺靠背上有无数的线头，估计是被猫抓出来的。

他回过头，明亮的阳光里，江予夺和陈庆并排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他。

&ldo;靠，&rdo;他用手遮了一下太阳，大白天的被两个人这么围观睡觉，实在有些别扭，&ldo;几点了?&rdo;

&ldo;十点，&rdo;江予夺把一串钥匙放到他枕头上，&ldo;我现在要去拆夹板，钥匙放这儿了，你开完门不用送过来，我回来的时候去你那儿拿，顺路的。&rdo;

&ldo;嗯。&rdo;程恪还有些迷瞪地点了点头。

&ldo;桌上有早点，&rdo;陈庆说，&ldo;还是热的，你起来了吃吧。&rdo;

&ldo;谢谢。&rdo;程恪说。

江予夺关上门，跟陈庆上了车。

今天陈庆开了店里一辆保时捷，红色的。

&ldo;怎么样，&rdo;陈庆拍了拍方向盘，&ldo;挑了辆红的，庆祝你拆板子。&rdo;

&ldo;感动。&rdo;江予夺揉了揉眼睛。

&ldo;昨天晚上又失眠了吧，&rdo;陈庆看了他一眼，&ldo;还晕吗?&rdo;

&ldo;不晕，&rdo;江予夺闭上眼睛，&ldo;有点儿难受。&rdo;

&ldo;不行就吃点儿安眠药什么的，&rdo;陈庆说，&ldo;茜姐不是帮你要了点儿吗，睡不着就吃一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