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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饮修轻声笑开,眼角眉梢不见寒冰,笑意恣肆得能让人溺毙在他眉间。
他边笑还边问:“你信了?”
边忱结巴:“你,你别笑了……”
他稍偏了头瞧着她,下巴刚好触到大衣领子,藏青色的衣服颜色衬着他白得不像亚洲人的肤色,没说话,唇边带笑。
边忱轻吞口水,“你再笑,就,就不是你带我去开房了……我会主动拖着你去……”
“……”
空气突然安静。
一手支在桌面上,微屈的长指撑着自己的下巴,张饮修看着她,面容上的笑意消散而去。
好一会儿过去,他平静地说:“也行,让你拖。”
“……”完儿了。
跟这样的人过招就别指望能赢得一点半分。
边忱转头四处看,哈哈笑着说:“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很暖和的样子哎。”
他的眸光依然停留在她身上,并且丝毫不理会她此刻的懊恼和后悔。
“你看那啥,”边忱转变策略,指着他面前的高脚饮料杯,“你不是说要来吃早餐咩?这个,这不算早餐吧?而且很快又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
张饮修放平双手,两手搁在桌面上,右手手腕上的腕表露出来,表盘折着日光,光芒刺眼。
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瞧着对面那个口出‘狂言’的人。
边忱被他这样的目光瞧得胆战心惊,一颗心都簌簌发抖。
最后干脆对着他低下脑袋,一连串道歉:“我错了,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其实我、我也是在开玩笑来着,我哪里敢拖着你去开房呀?我又穷,又那什么,人也长得不咋地,甚至连基本的经验都……都一片空白。还有,你都不知道,我一见到你,我整个人都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见到你真人,我,我……”
她一抬头,对面的座位早已空空如也。
只剩上午的阳光,无声地闪耀在他喝过的那杯饮料的杯子边沿。
空气中弥漫着淡到几不可闻的青柠气息,大概是他起身走动时从他那摆动的大衣中流露出来的。
边忱望着空座位,心上的树叶一片片飘落。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信仰张操纵的巨大无力感,伴随着强烈的失魂落魄。
几年来,她在他的文字里分析他笔下的每一个张饮修,以至于现在边忱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
这种做法,是他本尊无疑了。
2
出租车上,暗色车窗外的街景飞逝而过。
他拒接了许易钦的来电,心情有些许的烦躁。
片刻后,又给许易钦回了短信,让他在高腾大厦的M1NT等他。
靠着后座,长指轻揉眉心,他闭上眼,唇线轻抿。
疯了吗你?张饮修。
再怎么玩,也不要去祸害太单纯的人。
更别说是自己的忠实读者。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一切刻意靠近和轻佻行为都是在利用她作为书迷本身对他的崇拜和迷恋。
如果混蛋的程度有分级,那他这种犯浑至少得算中级。
对一些人来说,性不算什么讳莫如深的东西;但对于边忱那种段数特别低的人来说,稍微出格一点的接触都不妥当。
张饮修在她脸红的那些瞬间,忽而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继续下去。
开玩笑也不行,因为她会当真。
就这样算了,有些意外并不一定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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