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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廷牧再一次陷入沉默。

知道了榎和湫有关系已然是突破，长亭也不勉强，她对廷牧道：&ldo;哥哥早些休息。&rdo;

&ldo;你也是。&rdo;

廷牧回房间时，有个人影儿早早等在门口。

他先去开了门，然后道：&ldo;进来吧！&rdo;

人影儿一瘸一拐跟着廷牧进了房间。

&ldo;我已嘱托阿方去了，你不必担心。&rdo;廷牧拿了凳子让川红坐下。

川红没有坐，她问廷牧道：&ldo;偷听别人谈话是不道德的行为，这点，我要道歉。&rdo;

廷牧&ldo;哦&rdo;了一声。

&ldo;你不怪我吗？&rdo;

昏黄的灯光打在廷牧精致的侧脸上，将他的面孔遮掩在阴影下，他转过脸凝视川红，黑漆漆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光亮，他淡漠地开口，&ldo;你既然你猜出我知道他是湫，何必用偷听来验证。&rdo;

川红哑然道：&ldo;原来，你已知道我知道。&rdo;

廷牧的眸子里突然透漏出一丝不安和仇恨，他的声音冷漠如冰，&ldo;你为什么要回来？椿的孙女川红。五十年前，你的祖母椿害了她，五十年后，你是不是打算回来再害他一次。&rdo;

黑暗中的身子明显一沉，&ldo;你说，是祖母害了湫？&rdo;

廷牧反问道：&ldo;你说呢？&rdo;

湫是为了爱情，他不怪他。可是椿呢！她明明不爱湫，怎么舍得为了续命就让湫为她殒命。

这辈子，她的良心上究竟有没有过一丝对湫的愧疚。

川红明显一怔，祖母的事，她无权插手。

可是，她对湫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

她的目光很坚定，她看着廷牧的眸子道：&ldo;我不会辜负湫。&rdo;

&ldo;川红，记住，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乎湫。&rdo;廷牧的目光突然冷漠如千年寒冰，他道：&ldo;如果不是湫爱你，我会立刻让你从这酒馆里消失。你庆幸，因为湫，你才能存活至今。你庆幸，湫爱的人是你……&rdo;

女人的神经系统向来比男人纤细，川红问道：&ldo;湫没能爱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长亭吗？&rdo;

廷牧的肯定验证了川红的想法，她继续问道：&ldo;你给她喝了孟婆汤？让她忘记了湫？&rdo;

川红一直很奇怪，廷牧和长亭是兄妹。按道理，长亭纵使对湫没有感情，也不该这般冷漠。

如果有，那就只有一种答案，长亭忘记了湫。

廷牧没有否认，再一次验证了川红的推测。川红的声音颤抖起来，&ldo;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忘记了自己深爱的人，是多么的痛苦！长亭知道后，会恨你的。如果让我忘记湫，还不如让我去死。&rdo;

廷牧不否认川红的观点，当年，有人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可是，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原来的那句话，&ldo;如果遗忘能让她活过来，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rdo;

当年做的决定，他从来不后悔。

是他，亲手将孟婆汤灌进长亭口中；是他，亲手替长亭编织了关于湫的记忆；是他，在妹妹忘记湫后义无反顾地寻找湫。是他做过的事情，他永远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