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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听澜看着他的神色,问:“殿下这是相信太子妃?”
此话一出,秦阙觉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扯了扯唇角:“就她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这些能难得到她?”
“那是因为——”
秦阙便将自己方才所想说出,陈听澜眼底漾出一丝笑意来:“若是殿下不愿,那这件事不若交给臣来办?”
秦阙看了他一眼,虽然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还是哂了声:“你倒是不怕麻烦。”
“辅佐太子妃便是辅佐殿下,这是臣分内之事。”陈听澜颔首回答。
秦阙看着他,这一副风度翩翩、张弛有度的模样,倒还真是很难让他想到别的事情上,于是点了点头,便算是答应了。
因着祝蘅枝来燕国和亲是八月底便定下来的事情,早早地便按着皇后的仪式准备了这许久,如今改成了赐婚太子,也不过是将仪礼上的规制减半,倒还不似原定的那般复杂。
故而,她与秦阙的婚宴定在了正月十六。
祝蘅枝端坐在铜镜前,看着时春为她戴上华美的凤冠,面无表情。
时春自从知道她要嫁的人从燕帝变成了太子秦阙后,倒还有点开怀。
此刻一壁替她整理冠钗,一壁道:“做太子妃也好,也是未来的皇后,而且东宫里有没有别的女人,殿下您嫁过去也不用担心什么争宠啊,算计啊,再说太子殿下也生得英俊潇洒。”
祝蘅枝伸出手去扶了扶高髻上的钗,“我能不能过上好日子,便是全全仰赖太子了,”她说着轻叹了声,“还有,从今日起便要改称呼了,切莫被人抓到把柄。”
时春在她跟前屈膝,“奴婢明白,太子妃娘娘。”
按照燕国的礼制行过应有的礼节后,祝蘅枝便被迎入了东宫的寝殿。
秦阙按规矩要在外面招待宾客,同时也是在借机拉拢势力。
燕帝将个不值钱的和亲公主赐婚给了太子当正妃,当中用意,太过明显,大家心中都清楚,但他毕竟还是太子,也不敢怠慢了他。
秦阙心思何其缜密,自然体会到了这些朝臣态度中与昔日的细微变化,于是晚上回来的时候,是携着一身酒气和怨气的。
微暖的烛火轻轻摇曳,投下来的光影在祝蘅枝的眉梢鬓边细细碎碎地斑驳着。
她如五月初秾丽的芍药汁染过的红唇紧抿着,耳上挂着的东珠耳坠。
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渗骨的冷露汽便灌了进来。
祝蘅枝轻轻打了个寒颤,但她总觉着这寒颤并不单单是因为夜露。
时春在她身旁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祝蘅枝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秦阙的声音,眸光微微一偏转,便窥见了看到了秦阙的身影。
秦阙摆了摆手,示意时春退下。
时春不敢违逆,只多看了祝蘅枝一眼便退了几步,而后紧紧地带上殿门。
烛火昏黄,倒显得秦阙的面部线条不似素日里那般凌厉,平添了几分模糊的柔和。
红色的婚服显得他更是俊美无俦。
她这些天对燕国有了了解后,秦阙本来想娶的人是杨首辅的孙女,自己虽也是身不由己,但依着秦阙的性子,也许会为难于她。
眼前人虽是以后可能相伴一生的夫婿,但祝蘅枝心头没有喜悦、没有仰慕,而是——
恐惧。
祝蘅枝虽则挺直了脊背,但并不安分地在桌面上打着圈的指尖却出卖了她:“殿下,却扇吧。”
秦阙不怒反笑,慢慢蹲下身子,使自己的视线与祝蘅枝的齐平,拿掉了祝蘅枝手中的红色团扇。
祝蘅枝按着心头惧意,再次出声提醒他:“按规矩,殿下应与妾用合卺酒,容妾卸冠,服侍殿下安寝。”
秦阙第一次见到盛容的她,一边转动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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