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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哪怕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跳下去,是否也算是一种生死相依?
可竹影知道,他做了背叛的事,又胆小的退缩了。
以至于一个鲜活的、最能够牵扯他心思的那个女人,就在眼前消失了。
人来人往,不停的有人跳下水、又有人被拉上岸。
有人打捞上一根浮木,也有人捞上一只山羊的尸体。还有些你能够想到的、或是想不到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都被打捞上来。
可是唯独没有人的尸体,更不要说那个女人的尸体了。
入夜,岸上点起了火堆和火把。
阿琰终于冷静下来。
于是带着人去下游寻找,希望能够找到被冲走的……尸体。
竹影也终于不再呆坐着,从冰凉潮湿的地上站起来,腿有些麻。
踉踉跄跄的走到河边,面对着河水静默着。
脑中一遍遍的回想着乔夕月跳下去的样子,还有那最后的回眸一笑。
舒了一口气,竹影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不想再做一个懦弱的、背叛的人。
一个女人都有赴死的决然。而他没有勇气死、但总要有勇气活着。
而许多年以后,当他和那个女人再相见。他感激当时的自己,让他们再见的时候有了底气。
离开,是另一个开始。
竹影已经把心中的死灰抛却,带走了那份无坚不摧的决然。
阿琰带人沿着河滩走了几十里。走走停停,几乎在每一个河岔子都要停下来打捞一番。
直到第五天的早上。
阿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首领的面前,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阿琰的双手一下子紧握成拳,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阿鹰,沙哑着嗓音问:“找到了?”
“不、不能确定。”阿鹰垂着头,声音颤抖的说:“已经面目全非,衣服都涨破了。”
溺水的人一旦被找到,那样子实在是……
即使生前再好看的人,涨大到原来的好几倍,真的是一言难尽。
阿琰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沉着气,问:“在哪儿?”
“再往下游一里,有一块乱石滩。”
阿鹰一想到刚才打捞的情景,忍不住喉咙发紧,差点呕吐出来。
也幸好现在不是大热天,否则光是味道就够人受的。
“首领。”阿鹰小心翼翼的说:“不管是不是,您都不要去看了。我们把她好好的葬了算了。”
虽然嘴上是不确定,但阿鹰心里已经有九成的笃定,那具女尸就是乔夕月。
他们这些天找下来,并没有在附近看见村庄,也就不太可能有单身的女人经过,还恰好就溺水身亡了。
虽说难以辨认样貌,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水泡烂、撕破,可还是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年轻的女人。
地点对了、年纪相差无几,还能是别人?
就算真是另一个不幸的女子,那乔夕月也未必就还活着,只是还没找到尸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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