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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3章（第1页）

&esp;&esp;沈瑞、何泰之脸色都是一肃，都起身向徐氏一揖，郑重道：“母亲（姨母）教训得是。儿子（外甥）谨记。”

&esp;&esp;虽是放榜延期了许久，但殿试却并没有延期，仍是三月十五这日，皇上在奉天殿亲策诸贡士。

&esp;&esp;虽说过了会试者不存在殿试再落榜的情况，但排名却可能有很大变动。因此诸贡士仍是格外紧张。

&esp;&esp;尤其，殿试是一题定终身自洪武三年定，殿试时务策一道，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

&esp;&esp;看似只一题非常简单，实则考试依旧非常严谨，读卷以内阁官及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正官、詹事府、翰林院堂官。提调以礼部尚书、侍郎；监视以监察御史二员；受卷、弥封、掌卷，俱以翰林院、春坊、司经局、光禄寺、鸿寺、尚宝司、六科、及制敕房官；巡掉，以锦衣等卫官；印卷，以礼部仪制司官；供给，以光禄寺、礼部精膳司官。

&esp;&esp;几乎朝廷所有部门都被调动起来，为这最高级别的考试服务。

&esp;&esp;殿试次日，读卷官入东阁阅卷，皆衣绯，卯入酉出，出不归倒是花团锦簇，可是未免太空了。字倒是好的，你们不会是看着字定的吧？”

&esp;&esp;“这篇简直是老夫子说教，没有半分新意。朝臣就够老够四平八稳的了，还要选更老气横秋的人上来？”

&esp;&esp;“刚想着是选字好的，这就来个，哎，这手字，还不如朕呢，也选上来吗？”

&esp;&esp;下面的大臣们岁数都不小了，有半数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见他没高声唤人，也就闷头喝茶。而另半数，假装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继续喝茶喝茶喝茶。

&esp;&esp;刘瑾拿过小皇帝刚刚撇在一旁的卷纸，陪笑极小声回了句，“万岁爷，这个，是焦阁老的公子。”

&esp;&esp;他声音忽然高了些，道：“奴婢方才也跟着万岁爷看了几眼，觉得……焦公子字么，比不得书法大家，这文章还是立意高远的……定为一甲也不为过。”

&esp;&esp;他眼睛往下一扫，焦芳如老僧入定，好似没听着。

&esp;&esp;而王鏊、李等几个焦党则是抬起头来，微微点头。

&esp;&esp;寿哥笑了一笑，却没接茬，而是饶有兴致的问李道：“李爱卿，令公子的卷纸呢？”

&esp;&esp;李忙起身回道：“犬子会试只得五十三名，殿试对策文章平平，此次排在六十一名，不敢呈上来虚耗圣上光阴，耽搁圣上要事。”

&esp;&esp;他话一出口，就有几道目光射来，等他全说完了，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esp;&esp;他儿子会试排在五十三是文章平平，可焦黄中会试排在一百开外了！

&esp;&esp;李一时懊恼起来，也不敢去看焦阁老了，张了张嘴，想补救一下，可这会儿，夸什么呢……

&esp;&esp;亏得他与焦芳相交多年，知道焦家事情，忙咳嗽一声，补救道：“犬子自幼体弱多病，足不出户，心胸眼界皆不开阔，而焦公子却是在多处书院求学，心中大有沟壑，远非犬子能比。臣读过焦公子文章，也认为……可为一甲。”

&esp;&esp;焦芳这才撂下眼皮来，不再瞧他。

&esp;&esp;而李东阳脸上的肉微微抽动两下，却也没说话，眼角余光只看杨廷和。

&esp;&esp;杨廷和就只瞧着手中茶盏，好像事事与己无关。

&esp;&esp;寿哥却笑道：“这样么。朕觉得，杨爱卿的公子与东床快婿的文章，是极好的，皆可为一甲。”

&esp;&esp;“皇上！”这一次李东阳、王华、焦芳、王鏊四个阁臣竟然齐齐发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