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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3页）

小丫鬟忙说“张大夫看过了，说是心中郁郁。奴婢斗胆，还请姑娘去看看。”

林黛玉一眼扫过，写得有些凌乱，但大体是认识的，钗啊，玉啊，花啊，麝啊。

黛玉窥得些许天机，到底不完整，她不知彼时自己是怎样应对的，但此时，她有些烦闷。

少女，少年，正是不知天高，不知地厚的时候。

曾经对于黛玉而言，离经叛道的表哥，宝玉，是少见的，玲珑剔透的人，不像旁的人，姑娘们仿佛就不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符号，并非一个平等对话的人。她好奇，也崇拜，觉得他有意思。

黛玉按捺住心底的不适，吩咐绿竹，和张嬷嬷说了一声，便去了。

到了之后，这才发现，宝钗，麝月，花袭人都在。

“四儿，你将林姑娘请来了。”小丫鬟脆生生应下。既然来了，该做的事情要做。

宝玉的名字在她心底打了个转，几个称呼转了转说出来的却是“宝二爷如何了？”

宝玉听见她的声音，眼睛睁开，急急忙忙说“可是玉儿来了。”

“什么玉儿，玉儿也是你叫得，你难不成就不是玉儿吗？”

宝玉痴痴笑道又躺了回去“是了，我也是玉儿。”

贾母在外边哈哈笑。

“这个呆子。不过，我们家就是有两个玉儿。”

宝玉房里，病了的不仅是宝玉，昨夜他和四儿剪灯，袭人劝了好几次，没劝回来，穿着衣服睡着了。

王夫人，贾母在外边听了都皱起了眉，两人进来之后。

袭人大致交代了前因，之后只说“我也想劝着爷，昨日他们玩得高兴，我不好扫兴。”

王夫人往日慈和，牵扯到了儿子的身体，当着贾母的面也不好先行发作，只是仔仔细细瞧了瞧房里的几个姑娘。

贾母心疼地看着孙子“你啊你，玩闹要有度。”

等贾母说完，那边巧姐发病了，说是起了痘，这可是大事，见宝玉已经发汗，服了药，贾母叮嘱了这边几句，便回了正房。

王夫人叮嘱了黛玉，宝钗几句“你这表哥就是混世魔王，不盯着就闹出是非。还是女儿家乖巧。哎，过几日你们再来玩，别被过了病气。”

等黛玉宝钗走后。

王夫人立刻变了面色“是谁昨夜与爷们嬉闹？”

四儿吓坏了，一点一点挪步子出来。

袭人殷勤拿了椅子，让王夫人坐下。

“你叫什么？”

袭人说“是惠香”

王夫人不搭话只是盯着四儿。

四儿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心跳得有棒槌在锤鼓。

“奴婢名四儿。”

王夫人冷笑一声“我自然晓得你叫四儿，我管你是猫儿，狗儿，说，你是怎么勾着爷们给你改名换姓的。”

哐当一声——

黛玉和宝钗刚走出门，便听到一声响，紧接着便是那小丫头哭诉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什么都看不见。

回头的时候，她与宝钗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