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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文青本便不是那笨的，方才不过是一时气盛，又被姚文敏和这沈掌柜刻意撩拨这才失去了理智，如今一听蒹葭的话已然发现了症结所在，便也沉声道：&ldo;不错，只要掌柜的将姜府的定钱底据出示，小爷现下就给掌柜的低头赔罪！&rdo;

文青说的掷地有声，瞧热闹的众人当时对他便多了一份好感，又见那沈掌柜的语焉不详，面容几变，心头就犯了嘀咕。

见掌柜的不动，文青底气一足，便又道：&ldo;掌柜的怎如此犹豫不决？莫非根本就拿不出这底据？&rdo;

文青一言百姓们便也纷纷催促，连那高大胜也跺脚，道：&ldo;掌柜的既占着理字还怕什么，磨磨蹭蹭的叫人心疑！&rdo;

沈掌柜眼见形势急转直下，拿不出底据便没法交代，可那底据他又着实没有，便只好硬着头皮道：&ldo;姜府是小店的老主顾，那文管家亲自来下的定钱，他信得过小店还要什么凭据！小店也不敢就坑了知府家的银子啊。&rdo;

蒹葭闻言便诧异地道：&ldo;沈掌柜这话可就奇了，方才还说是有底据的，如今怎便又成了没有呢。这没有底据便是掌柜的空口白牙，这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啊。&rdo;

她言罢见众人议论纷纷便又道：&ldo;再者说了，这行商有商规，掌柜的开门迎客，自是按先来后到的规矩，万没将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没有下定钱，那便是谁先来谁先得，我瞧姚公子将才分明拍在那柜台上一张银票子，既是付了银子，这参何以就成了强买？还是掌柜的行商非是看先来后到，而是论个三六九等，得势与否？&rdo;

众人一听这话登时心中便又有了计较，原先瞧向文青的那些鄙夷目光便都转向了沈掌柜。

沈掌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入了蒹葭的套儿，当时蒹葭问起定钱，他便该一口咬定没有定钱，却有口头约定，若是那样虽会被疑，却到底还沾个理字，只可惜方才他一时情急，又心虚之下已入了套，就只能步步错了。

他急的出了一头汗，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就见姚文青上前一步，冷声道：&ldo;我既付了银子，这参掌柜的何以不卖？我入门便不曾横加一指在掌柜的身上，掌柜的何以说我仗势欺人，哭天抹泪？！&rdo;

文青这会子头脑已冷静了下来，见沈掌柜哑口无言，便又道：&ldo;这参若真是已被姜知府家订下，掌柜的为何还将它摆在外头示众，将才我入店询问，又于我详说这山参何等品相俱佳，眼见着我要付钱，却又突道这参是卖不得的。这倒不知是我仗势欺掌柜的生意人，还是掌柜的趋炎附势，欺我年幼，毁我名誉了！&rdo;

&ldo;这小丫头不知是哪位小姐身旁的，倒调教的大方知礼，颇有些机敏聪慧。&rdo;

&ldo;是啊，若非小丫头聪颖，倒真被这掌柜的一副小人嘴脸骗了过去。&rdo;

&ldo;如此看来果真是掌柜的欺负了人……若说今儿这事儿可就怪了，这生意人竟敢和官家少爷叫起板来，有些趣儿……&rdo;

&ldo;嘿嘿，将才这里可还有个姚府四少爷呢，这事儿……说不得，说不得啊……&rdo;

……

文青说罢，众人已另有计较，纷纷议论谴责起那沈掌柜来，有那素知大宅门中猫腻之事的聪明之人心思已动了一动。而沈掌柜面色涨红，面对众人指责的目光却已回天无力，无从辩驳。

蒹葭却冲那高大胜福了福身，道：&ldo;高壮士义薄云天，见义勇为，只可惜这掌柜的却是存了坏心，怕是有意要累壮士美名，叫壮士也跟着沾上趋炎附势、巴结知府的脏名呢。&rdo;

那高大胜闻言便气的拳头握紧，铜铃大的目光直瞪向沈掌柜，竟是铁臂一伸直去抓沈掌柜的衣襟。

众人惊呼着瞧热闹，蒹葭却已悄然到了文青身旁，福了福身，道：&ldo;奴婢是依弦院的三等丫头蒹葭，请五少爷安，我们姑娘今儿一早便大好了，五少爷大可安心。&rdo;

文青闻言面上一喜，目光陡亮，忙道：&ldo;果真？姐姐大好了？&rdo;

那边高大胜已一拳砸在沈掌柜的面上，蒹葭见众人目光都在那边，再无人留意他们，这才又小声道：&ldo;请五少爷移步后巷便知真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