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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不想因为一个庄秋水，失去自己惟一的好朋友。然而，一句话在喉咙堵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又不敢把打伤宋优的事说出来，担心双双也会怕她，认为她是个带着虫子的小怪物。

&ldo;你到底要说什么啊？&rdo;

她又戴上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双双，却发现双双长出了两个头‐‐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结果双双长出了三张嘴巴。

陆双双都被她看怕了：&ldo;喂，你别这么看我好吗，好像想用眼睛杀死我。&rdo;

小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乎看到了那双半透明的眼睛，那张墓碑上的美丽容颜她倒在地上，镜片摔得粉碎。

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双双惊慌失措地扶起小蝶：&ldo;怎么了？别吓我啊。对不起啊，我不该因为秋水恨你，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的，全是我自己在瞎猜。&rdo;

尚小蝶被送到医务室，校医给她做了检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双双感到奇怪，为什么小蝶戴着眼镜就会头晕，脱下眼镜倒什么事也没了？

校医为小蝶检查了视力。结果让人大吃一惊，尚小蝶现在的视力是20，完全是最佳的视力水平‐‐整个s大都没几个20的学生。

一个视力达到20的人，戴一副400度的近视眼镜，不头晕眼花才怪呢！

尚小蝶也觉得奇怪，怎么视力在几天内就好了呢？看着镜子里不戴眼镜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睛眉毛鼻子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双双苦笑道：&ldo;别照了，摘掉眼镜是好事嘛。平时戴惯眼镜的人，突然摘掉眼镜是会判若两人的。&rdo;

这时，尚小蝶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ldo;尚小蝶！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rdo;

十分钟后，小蝶独自来到老师面前。一脸怒容的老师刚要发作，却又惊讶地睁大眼睛，端详许久道：&ldo;我都认不出你了！&rdo;

小蝶想是摘掉眼镜的缘故吧，她低下头先承认错误：&ldo;对不起，昨天晚上‐‐&rdo;

&ldo;我已经知道了，昨晚宋优被送到了医院，幸好伤势并不严重，但差一点就要fèng针了。我说你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rdo;

宋优是老师宠爱的高材生，再加上白露的意外死去，老师这些天心情巨不慡，正好对小蝶大发雷霆。她认定是小蝶挑起了事端，甚至怀疑小蝶故意捣鬼，弄了很多蟑螂来吓唬室友。老师说学校可能会处分小蝶，刚和她爸爸通过电话，要好好批评教育。老师的嘴巴机关枪似的滔滔不绝，小蝶只能默默忍受，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老师最后对她说：&ldo;尚小蝶，我对你很失望！难道你真的没救了？&rdo;

6月15日下午14点40分

庄秋水和尚小蝶在一起，他们坐上一辆公交车，赶往市中心的档案馆。

半小时前，庄秋水刚看到小蝶时得惊奇，以为她换上了隐形眼镜，小蝶却说自己的视力已经好了。然后，她把昨晚在&ldo;蝴蝶公墓&rdo;网站里的发现，全都告诉了庄秋水。他立刻找了一台电脑上网，证实了小蝶所说的血案。叶卡捷琳娜医院的院长叫卡申夫，也死于那次血案中。

庄秋水这才想起来，发现&ldo;鬼美人&rdo;蝴蝶的那个白俄人，不是也叫卡申夫吗？宁教授还说卡申夫后来流亡到上海，开办了一家白俄人的医院，后来神秘地死于1935年，显然就是这个叶卡捷琳娜医院！

这个网站里怎么会有这些内容‐‐&ldo;蝴蝶公墓&rdo;网站‐‐究竟是谁建立的呢？背后维护的人又是谁？

&ldo;我明天就去查这个网站的域名！应该可以找到服务器地址的。&rdo;

当然，最让庄秋水感兴趣的还是‐‐

本案现场叶卡捷琳医院，就是今天&ldo;蝴蝶公墓&rdo;的所在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查清楚1935年的那桩凶案，或许就可以发现&ldo;蝴蝶公墓&rdo;的谜底。

对，既然是死了十九个人的血案，当时一定轰动了全上海。在档案馆里必然会留下许多记录‐‐也只有如此才能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

庄秋水有个表姐在档案馆工作，正好能提供些便利条件。他刚与表姐通了个电话，便带着尚小蝶一起去档案馆了。

他们已来到档案阅览室。表姐以为小蝶是庄秋水的女朋友，热情地招呼着她。但查档案绝非易事，从浩如烟海的民国刑事档案中，要找到1935年的一场谋杀案，恐怕要两三天的时间。所以，先从当时的新闻报道查起，因为这样离奇恐怖的大案，必然是报上的热点新闻。

果然，他们在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九月的《申报》上，看到了这样一条报道‐‐

&ldo;叶卡捷琳娜医院惊天血案，十九位白俄侨民命丧黄泉！&rdo;

下面就是关于大案的详细报道，居然整整一版好几千字，在此简明扼要地表述：

报案人是一个上海药商，1935年9月10日清晨，他到叶卡捷琳娜医院拜访院长卡申夫，前天已通过电话确定了约会时间。医院外面是俄国墓地，药商走过便感到气氛不对。当他走进医院门洞，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在门洞里的&ldo;天桥&rdo;上，他看到一具尸体悬挂着。药商惊恐万分地跑出去报案，随即大批警察赶到现场。

接下来的发现让人不寒而栗，在医院许多个房间，都发现了被砍死刺死的人的尸体‐‐清点下来总共十九具！有的警察没见过那么多死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就当大家以为这是&ldo;灭院惨案&rdo;时，却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个幸存者。她是个年轻漂亮的俄国女子，名字叫伊莲娜，是卡申夫院长的养女，在旅沪外侨中颇为有名。伊莲娜浑身是血，却没有受伤，但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刺激，被发现时已近乎疯癫。

十九名死者全是白俄人，基本都是住院病人。死者年龄从十八岁到六十岁不等，有十三名女性，六名男性，包括医院院长卡申夫。后经过法医鉴定，死者都是在子夜到凌晨里遇害，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有院长卡申夫的伤口除外‐‐他浑身上下都已血肉模糊，看不出是刀伤还是咬伤，死状最为惨烈。